此敬之,不惜自污以全其颜面,解朕之困厄,化干戈为玉帛……此等急智,此等情义,岂非‘贤德’二字所能尽述?”
数日后,一道盖着皇帝玉玺、由中书省精心拟就的诏书,在庄严的礼乐声中,由内侍省高品宦官亲自送到了房府。
“门下:朕闻夫妇之道,贵在相敬。尚书左仆射、梁国公房玄龄之妻卢氏,秉性端方,持家有道,虽闺阁之内,严而有度。其夫房卿,国之柱石,敬妻若此,实乃人伦表率。突厥使节感佩我朝礼仪之盛,效仿成风,化戾气为祥和,卢氏亦与有功焉。特赐封卢氏为‘贤德夫人’,以彰其德,以励风化。主者施行。”
诏书宣读完毕,前来观礼的几位同僚强忍着笑意,纷纷向房玄龄和卢氏道贺。房玄龄跪接诏书,口中高呼“谢主隆恩”,额头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偷偷抬眼瞥向身旁的夫人,只见卢氏一身命妇礼服,低眉垂首,仪态端庄地谢恩,脸上虽极力维持着平静,但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和耳根处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却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待宣旨宦官和同僚们离去,房府大门缓缓关上。卢氏捧着那卷明黄的诏书,指尖轻轻抚过“贤德夫人”四个字,眼神复杂。她抬头看向自己的夫君,那个在朝堂上叱咤风云、在家门内却常常“说跪就跪”的男人,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将那诏书小心翼翼地收进了紫檀木匣中。
“夫人……”房玄龄凑上前,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
卢氏转过身,凤目一瞪,那熟悉的威严又回来了几分:“圣上赐封,是体恤臣下,更是给你我天大的颜面。日后……你更需谨言慎行,莫要再惹出这等……这等……”她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那场惊心动魄的闹剧。
“是是是,夫人教训的是。”房玄龄连忙躬身应道,心中却长长舒了一口气。他知道,这场由自己一句醉话引发的滔天风波,终于尘埃落定。惧内的名声怕是再也洗不掉了,但谁能想到,这“惧”,竟惧出了一段外交佳话,惧出了一道“贤德夫人”的封诰?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长安。街头巷尾,茶楼酒肆,人们津津乐道的不再是房相如何怕老婆,而是他如何在御前急智化解危机,如何让突厥人闹出大笑话,又如何让天子龙颜大悦赐下封号。房玄龄那惊天动地的一跪,从一桩可能招致杀身之祸的丑闻,彻底逆转成了一则彰显大唐气度、夫妻情深的传奇美谈。就连那些曾经暗中嘲笑他的同僚,如今提起,也不得不叹服一句:“房相之智,大巧若拙;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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