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扫过桌上那些形态各异的鱼,仿佛在说鱼,又仿佛在说别的。
沈青霓被这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话搪得喉头一哽,竟一时无言。
萧景珩不再看她,转头对侍立一旁的顾傀吩咐道:“把这些撤了,换些合口的上来,记得,要挑没有刺的。”
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仆婢们动作麻利,转眼间,满桌鱼肴消失无踪,换上了极尽精致丰盛的珍馐美味:
蟹粉狮子头、清炖鸽吞燕、玉带虾仁、八宝鸭……香气诱人。
沈青霓却彻底没了胃口。
她冷着一张脸,连筷子都懒得碰,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
目光落在虚空处,仿佛对面正怡然自得进食的男人是空气。
萧景珩却吃得斯文从容,仿佛刚才那场无声的交锋从未发生。
他姿态优雅,细嚼慢咽,将桌上的佳肴尝了个遍。
直到最后一口汤羹落肚,他才慢条斯理地用温热的湿帕子擦了擦嘴角,抬眼看向沈青霓:
“嫂嫂为何不动筷?这些不合胃口?”他明知故问,眼底带着一丝恶劣的探究。
“……没胃口。”沈青霓硬邦邦地吐出三个字。
几乎想脱口而出“不为何”,但终究强压下去,换了个相对“温和”的理由,尽管敷衍意味同样浓重。
说完,她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气氛,霍然起身!
动作带起一阵风,引得垂落的水晶珠帘哗啦作响,碰撞声清脆又刺耳。
她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向内室,将那满桌佳肴和男人深沉的目光狠狠甩在身后。
珠帘晃动,光影摇曳,只留下萧景珩独自坐在桌前。
他看着那剧烈晃动的帘子,指腹再次摩挲着冰冷的扳指,眸色晦暗不明。
桌上撤下的鱼腥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余韵,与这满室奢华格格不入。
他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此刻终于完全沉了下来,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潭。
这场晚膳,无人心满意足。
只有无声的硝烟,悄然弥漫在昭华殿的夜色里,比鱼刺更令人不适。
……
昨日那场不欢而散的鱼宴,萧景珩并未放在心上。
在他眼中,沈青霓的反抗,不过是困兽犹斗的小脾气,徒增几分趣味罢了。
倒是另一件事,令他心中掠过一丝不快。
顾傀禀报,沈青霓独自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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