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或许是知道昨日鱼宴过了火,或许是想给她一点喘息的空间以示恩典,萧景珩并未前来一同用早膳。
昭华殿里弥漫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短暂平静。
撤下清粥小菜,沈青霓坐到云母镶嵌的梳妆台前,任由丫鬟香冬为她梳妆。
香冬拿起一支赤金点翠的蓝宝石旧钗,那是沈青霓新婚时戴的,如今宝石光泽已略显黯淡。
香冬看着这支钗,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心底对这“不识抬举”的夫人越发看不上眼。
香冬是萧景珩在赴安国公府宴时,直接拨给昭华殿的。
在她看来,沈青霓一个娘家势微、自身无才的寡妇,能被权势滔天的王爷看中,简直是祖上积德的天大福气!
别人求都求不来,她却端着架子惺惺作态。
既要靠王爷过活,又要摆出一副贞洁烈妇的嘴脸。
谁知道是不是在欲擒故纵,故意吊着王爷的胃口?
“夫人。”香冬拿起梳子,状似无意地开口。
语气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慢。
“奴婢瞧着您这些首饰都旧了,库房里王爷昨日送来的那些新鲜玩意儿,样式精巧又贵重,何不取来用用?”
沈青霓透过光可鉴人的铜镜,清晰地看到了香冬眼中那份毫不掩饰的不以为然。
一旁的霜降心中一凛,暗道不好!
首饰正是娘娘此刻的逆鳞,这香冬简直是在往刀尖上撞!
果然,镜中沈青霓脸上那点晨起的温和,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她抬手,从香冬手中抽回了那支蓝宝钗子,冰冷的触感让她指尖微凉。
她将钗子在纤白的指间转了几转,目光落在钗尾那点微蓝的光晕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淬了冰的威严:
“既然口口声声自称奴婢,就该明白什么话当说,什么话不当说。
这规矩,还用我来教你么?”
香冬一愣,完全没料到平日里看着温婉和气的夫人,此刻竟如此不留情面、直戳要害。
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觉得受了莫大的折辱。
一个奴婢,难道连替主子着想的话都不能说了?
霜降眼见香冬张嘴,似乎还想反驳争辩,立刻蹙眉上前一步,冷声截断:
“没听见夫人的话?这里不用你伺候了,先出去。”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驱逐。
香冬不甘地瞪了霜降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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