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白,鞋上沾满泥雪。可他们的眼睛很亮,亮得像烧着一团火。
办公室里又安静下来。窗外的雪还在下,大片大片的,无声无息地落在院子里。
“我需要去你们村看看。”领导忽然说。
拾穗儿愣住了。陈阳也愣住了。
“现在?”拾穗儿问。
“现在。”领导站起来,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外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得亲眼看看,你们村到底值不值得我冒这个险。”
车子开出信用社院子时,雪下得更大了。前挡风玻璃上的雨刷来回摆动,发出单调的刮擦声。领导开得很慢,很稳。
拾穗儿和陈阳坐在后座。陈阳靠窗坐着,闭着眼睛,脸色很不好看。车子一颠,他的眉头就皱一下。
“难受就说。”拾穗儿小声说。
“没事。”陈阳摇摇头,眼睛没睁开。
领导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路越来越难走。柏油路变成了石子路,石子路又变成了土路。车子颠簸得厉害,像在浪头上行驶。拾穗儿紧紧抓着前面的椅背,指节都发白了。
终于到了山脚。领导停下车,看着那条通往山上的路,皱起了眉。
路完全被雪盖住了,白茫茫一片,看不出哪儿是路,哪儿是沟。只有几行深深浅浅的脚印,从山下一直延伸到山上,歪歪扭扭的,像一条挣扎的蛇。
“得走上去。”拾穗儿说,声音里带着歉意,“路不好走,您......”
“走吧。”领导推开车门,冷风呼地灌进来。
三个人开始往山上走。领导走在前面,拾穗儿和陈阳跟在后面。
雪很厚,一脚踩下去,能没到小腿。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劲。
领导走得很小心,很慢。
他穿着皮鞋,鞋底滑,走几步就要扶一下路边的树。树上的积雪被震落下来,洒了他一身。
走到那段陡坡时,领导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仰去。
“小心!”陈阳喊了一声,伸手去扶。
他扶住了领导,自己却因为用力过猛,脚下一滑,摔倒在地,顺着坡滚了下去。
“陈阳!”拾穗儿惊叫。
陈阳滚了四五米,被一棵树拦住才停下来。他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拾穗儿连滚带爬地冲下去,跪在他身边:“陈阳!陈阳你怎么样?”
领导也赶了下来,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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