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不亮,开路的人就聚齐了。
除了昨天清雪的二十多号人,又多了十几个乡亲。
大伙儿扛着铁锹、镐头,还有人从家里拿来门板、木板,准备垫在陡坡处。拾穗儿数了数,有三十八个人,村里能来的青壮年基本都来了。
陈阳也起了个大早,他根据山路的走势,连夜画了张简单的开路图。
哪段路陡,哪段路窄,哪段容易塌方,都标得清清楚楚。
“从山脚开始,分段清理。”
陈阳指着图纸说,“最窄的这段,一次只能过三个人,其他人从两边山坡上清理积雪,拓宽路面。陡坡处要特别注意安全,最好系上绳子。”
李老三看了看山路,积雪深得能没到大腿根,他咂咂嘴:“这得清到啥时候去。”
“清一点是一点。”拾穗儿已经开始动手了,铁锹插进雪里,扬起一片雪雾,“今天清不完,明天接着清,总有一天能清通!”
这话像是给大家提了气,人们纷纷动起手来。铁锹铲雪的声音、镐头破冰的声音、人们的吆喝声,在清晨的山谷里回荡。
陈阳没有和大家一起铲雪,他拄着根木棍,在开出的路上来回走动,观察山体情况,指导大家避开危险地段。
他的咳嗽还没好,走一段就要停下来喘口气,可始终没有离开工地。
到上午十点多,乡里的铲雪车来了。
可车子开到山脚就停下了——山路太窄,积雪太厚,铲雪车根本开不上去。
司机老王从驾驶室跳下来,看着陡峭的山路直摇头:“这路不行,车上不去,硬上要翻车的。”
拾穗儿的心沉了一下,但她马上说:“王师傅,您在山脚这段铲,我们往上清,清出一段,您就往前开一段,行不?”
老王看看这些在雪地里奋战的人,点点头:“成!我跟你们一起干!”
于是有了分工:铲雪车清理山脚相对平缓的路段,人工队伍向陡坡段推进。
陈阳重新规划了路线,让大家在铲雪车前面先清出一条能让车通行的宽度,再慢慢向两边拓宽。
活儿更累了。
陡坡上的积雪更深,有的地方下面是冰,一镐头下去只能砸出个白点。
李老三和几个小伙子脱了棉袄,只穿着单衣干,头上却还冒着热气。
拾穗儿的手套早就湿透了,手指冻得僵硬,她干脆摘了手套,赤手抓着铁锹把子,手心很快磨出了水泡,水泡破了,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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