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盐渍。
绳索摩擦井沿发出的“吱嘎”声、铁锹镐头碰撞岩石的“叮当”声、以及人们短促而有力的、从胸腔深处迸发出来的号子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与天争命、与地搏斗的顽强乐章。
村里最年长、须发皆白、走路需要拐棍支撑的九太公,前几天被孙儿搀扶着,颤巍巍地拄着拐棍来看时,眯着那双昏花的老眼,对着幽深的井口端详了半晌,才用沙哑得如同破风箱的声音说:“嗯……这个深度……我爷爷那辈人传下来的话……理应是该触碰到那条……那条传说中丰沛的地下暗河了‘龙王脉’了……”
几天下来,负责轮番下井,用钢钎、大锤挖掘的几个村里公认的好手,双手的虎口都被巨大的反震力震得裂开了血口子,用家里撕下来的旧布条缠了一层又一层,血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布条变成了暗红色,硬邦邦地贴在伤口上。
可是,那“铁板岩”上,除了留下一些白色的凿痕和零星的火星,几乎纹丝不动。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蹲在井边闷头抽着劣质烟卷,灰蓝色的烟雾缭绕却怎么也化不开心头浓重愁绪的时候,年轻的村长拾穗儿站了出来。
她扎着一条粗辫子,脸庞被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一双眼睛大而亮,虽然年轻,但做事果决,心思缜密,肯吃苦,也真心实意地为全村人着想。
她看着大家被失望笼罩的脸色,看着他们缠着脏污布条、微微颤抖的双手,心里像被无数根细密的针扎一样,密密麻麻地疼。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全村最后一点希望的火苗就这样熄灭。
她蹙着眉头,努力在记忆的深处搜寻。忽然,他想起爷爷领着父亲和村里人打现在那口老井时,也遇到过硬得邪门的“铁板岩”,当时同样没钱没机器,就是想出了个土法子,叫“木凿”——用粗壮结实的硬木,比如老桑木、老榆木,削尖一头,有时为了增加威力,还会在尖端包上铁皮或打个铁楔子,然后靠众多壮劳力的合力,在上方用绳索控制,像寺庙里撞钟一样,一次次地、利用惯性猛烈地撞击岩层,靠的是一股子瞬间的爆发力和巧劲儿,硬是把那岩层给震裂开、震碎。
这个几乎被遗忘在岁月尘埃里的古老智慧,此刻像一道强烈的闪电,彻底照亮了拾穗儿的心,也成了全村最后的、唯一的、看似渺茫却必须抓住的希望之光。
她立刻召集了李大叔、王木匠、刘铁匠等几个主事的人,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起初,大家将信将疑,毕竟这法子太古老,也太笨重了。但看着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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