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块新的,再把窗框加固加固,这样既能通风,又能挡点风沙。”
说着,他拿起撬棍,小心翼翼地插进窗框和墙体的缝隙里,用力一撬,那扇糊着旧纸的木板窗就松动了。他动作麻利地把旧窗户拆下来,露出窗框上松动的木茬和细小的裂缝。
陈阳也想帮忙,可刚蹲下身,就觉得暑气扑面而来,头晕乎乎的,手上也没了力气。
他看着李大叔熟练地清理窗框、打磨木茬,额头上的汗水不停往下淌,却始终没停下手里的活,心里越发愧疚。这酷热的天气,连他这个年轻小伙都觉得难熬,李大叔却还要干这种体力活,可他脸上没有半点抱怨,只有专注的神情。
王婶也没闲着,她拿着抹布,把西厢房的门框擦了擦,又搬来几块石头,放在门边:“等窗户装好了,把这门帘挂上,正好能挡点太阳。”
她一边忙活,一边和拾穗儿说话:“穗儿啊,你能劝陈阳来咱村,真是委屈他了。以后有啥难处,尽管跟婶说,婶帮你想办法。”
拾穗儿点了点头,眼眶微微发红:“婶,谢谢您。陈阳他……没抱怨过,他是真心想帮咱村。”
她看向陈阳,眼神里满是温柔的鼓励,陈阳也朝她点了点头,心里的疲惫似乎减轻了不少。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拐杖拄地的“笃笃”声,老村长披着一件半旧的粗布汗衫,拄着那根磨得油光发亮的枣木拐杖,慢慢走了进来。
他的头发和胡须都花白了,脸上的皱纹比阿古拉奶奶还要深,汗水已经浸湿了他的汗衫,贴在背上,可他的腰板依旧挺得笔直,眼神也依旧坚定。
“老村长,您怎么来了?这天多热,您该在家歇着。”
李大叔停下手里的活,关切地说。
老村长摆了摆手,粗重地喘了口气,用搭在肩上的旧汗巾擦了擦脖子:“这么大的事,我哪能在家歇着。育苗地和教室的事得抓紧,可这天气太热,白天根本没法干活,只能趁早晚凉快的时候干。”
他说着,看向陈阳,语气里满是赞许,“陈阳小子,委屈你了。等过些日子凉快了,咱的活就好干了。”
陈阳连忙摇头:“村长,我不委屈。大家都这么帮我,我更得好好干,不能辜负大伙儿。”
说话间,陈阳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李大叔的右侧肩胛骨,那里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像一条黑色的蜈蚣,蜿蜒在古铜色的皮肤上,在晨光下格外刺眼。
他心里一动,刚想问这伤疤的由来,就被老村长的话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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