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紫外线比城里强多了,你皮肤薄,容易晒伤。"
陈阳说着,转身就扛起器材朝分配给他们的营地区域走去,"我皮厚,晒惯了,没关系。"
拾穗儿站在原地,看着他被沉重设备压得微微前倾的背影,后脑勺细碎的发丝已经被汗水濡湿,在夕阳下闪着光。
她又抬手摸了摸头上这顶带着他体温的遮阳帽,鼻尖猛地一酸——她心里再清楚不过,陈阳所谓的"皮厚"根本就是骗人的谎话。
就在上学期,他为了帮一位生病的同学补课,连续熬夜好几晚,结果自己得了重感冒,咳嗽了半个月才好。
他总是这样,默默地把轻松和便利留给别人,尤其是留给她,而将所有的辛苦和劳累都揽在自己身上。
这份不动声色的体贴,像草原上最柔和的晚风,轻轻包裹着她,让她想哭,又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夜晚的草原气温骤降,拾穗儿在帐篷里整理标本时,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帐篷的拉链被人从外面轻轻拉开一条缝隙,陈阳探进头来,手里抱着一个厚厚的睡袋:"我就猜你的睡袋可能不够厚。草原晚上冷得很,这个羽绒睡袋你拿去用,是我妈硬塞给我的,特别保暖。"
他把睡袋放在拾穗儿身边,又蹲下身,仔细检查了一下她帐篷四角的防风绳是否牢固地钉在了地里,还动手帮她重新紧了紧。
"夜里风大,绳子一定要拴紧实了,不然帐篷晃得睡不好。"
他一边忙碌一边叮嘱,侧脸在帐篷外透进来的朦胧月光下,显得轮廓格外清晰柔和。
拾穗儿看着他为自己忙前忙后、考虑周详的样子,积攒了一整天的感动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胸口翻涌。
她忽然鼓起勇气,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轻声说:"陈阳……你……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陈阳闻言抬起头,他的眼睛在帐篷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明亮,里面清晰地映着拾穗儿有些无措的身影,也映着帐篷外那片璀璨的星河。
他看着她,嘴角扬起一个无比温柔的弧度,声音轻得像梦呓:"傻瓜,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能跟你分在一组,是我特意去跟辅导员争取来的。"
拾穗儿愣住了。陈阳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耳根微微泛红,急忙起身:"早点休息,明早还要采集晨露时分的土壤样本。我就在隔壁帐篷,有事随时叫我。"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
拾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