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俺就想多认几个字。”
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砸在冰冷的水泥窗台上,碎成一小片湿痕。
王大爷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个热乎乎的烤红薯,塞到她手里:“娃,别蹲这儿了,风大。我跟你说,以后你想来听课,就从正门进,跟传达室的我打个招呼,我不拦你——但你可得答应大爷,别总蹲在后窗,冻坏了身子,咋好好读书?”
拾穗儿捧着滚烫的烤红薯,暖流顺着指尖传到心里,她用力点头,眼泪却掉得更凶:“谢谢大爷……俺……俺肯定听话。”
“这就对了。”
王大爷摸了摸她的头,起身拎起水壶,“快趁热吃,红薯甜,暖身子。”
说完,他慢悠悠地走了,走几步还回头望一眼,见拾穗儿捧着红薯没动,又挥了挥手,才继续往前走。
“后来,王大爷真的没拦过我。”
拾穗儿的声音带着点哽咽,指尖轻轻摩挲着笔记本的纸页,“有时候我来得早,他还会给我留个烤馒头;冬天天暗得早,他怕我走夜路害怕,还会送我到村口……要是没有他,我可能连在后窗蹭课的勇气都没有。”
陈阳递过纸巾,声音放得很轻:“这个细节特别好,王大爷的温柔特别真实,演讲时讲到这里,语速慢一点,肯定能打动人心。”
接下来的几天,每天放学后,图书馆的靠窗位置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拾穗儿练演讲时,陈阳就坐在对面,手里拿着笔记本,逐字逐句记录她的讲述,偶尔打断她:“说到王大爷给你烤红薯时,你可以加一句‘红薯皮烤得焦焦的,咬一口甜到心里,比过年吃的糖还甜’,这样更有画面感。”
“讲你蹲在窗下抄笔记时,能说说手指冻得发僵的感觉吗?比如‘手指冻得弯不回来,写几个字就得往嘴边哈口气,哈出来的白气一下子就散在风里’,这样听众更能体会到你当时的不容易。”
有一次,拾穗儿讲到中考前的那个雨天,声音突然就沉了下来。
那天凌晨,天还没亮就下起了暴雨,砸在土坯房的屋顶上,噼啪作响。她背着书包出门时,土路已经变成了泥沼,每走一步,布鞋都会陷进泥里,拔出来时带着厚厚的泥块,重得像灌了铅。
走到半路,她脚下一滑,重重摔在泥水里,书包里的准考证和文具撒了一地,雨水顺着头发流进眼睛里,又凉又涩。
她蹲在泥里捡准考证,手指抖得厉害,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掉——县城的考点离村子有十里地,现在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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