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穗儿慌忙起身,椅子腿在地面上蹭出“吱呀”一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双手接过水杯。
温热的触感从指尖蔓延至心尖,像一股暖流,瞬间冲散了熬夜的疲惫,让她鼻尖微微发酸。
“谢谢大叔,”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您怎么还没休息?这么晚了还在巡逻。”
“我得巡逻到后半夜呢,”
大叔倚在门框上,手里的手电筒垂在身侧,光束斜斜地投在地面,画出一道长长的光影,“这栋楼晚上就你一个学生在,可得多注意安全,门窗都要锁好。”
他的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资料,看到“梭梭林”“环境容纳量”等字样时,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语气里带着长辈特有的关切:“你看这都快一点了,再熬下去身体该扛不住了,明天再写也不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拾穗儿低头看着才完成一半的报告,稿纸上还有大片空白,像等着她去填补的遗憾。
她咬了咬下唇,唇瓣上还留着刚才咬笔杆时的印记:“大叔,我这报告下周就要交了,还差一点没写完。我把这点弄完就走,不会待太久的,您放心。”
大叔点点头,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像被风吹平的沙纹:“行,那你别太累了,每隔一会儿就站起来活动活动,别总坐着。”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等会儿我再来看看你。要是冷,就去保安室拿件外套,我办公室有备用的,是我儿子穿剩下的,虽然旧了点,但挺暖和。”
临走前,他又回头叮嘱了一句:“记得锁好门,走的时候把灯关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走廊尽头。拾穗儿捧着水杯,站在原地愣了片刻,才缓缓坐下。
她把水杯放在手边,偶尔喝一口,水温正好,不烫不凉,喝下去后,连因焦虑而紧绷的胃部都舒展开来。
这让她想起小时候在戈壁滩的冬天,那时家里还没有暖气,晚上背书时,手脚总是冻得冰凉。
每当这时,奶奶阿古拉总会端来一碗热奶茶,碗是粗瓷的,边缘还有一道小裂痕,却盛着最温暖的关怀。
那时的奶茶是用砖茶和羊奶煮的,带着些许膻味,刚喝时她还不太习惯,总皱着眉头。
可奶奶阿古拉总会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喝,还说:“多喝点,暖身子,背书也记得牢。”
有一次,她背书背到很晚,实在困得不行,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醒来时,身上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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