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是听姥姥和妈妈以及其他亲属讲的。
王庆喜对那个特殊年代的事儿是不爱唠的,平日里,他也沉默寡言,只有喝了酒,话才多会一些。
这次在饭桌上,姥爷王庆喜对外孙更好奇:“你现在做的到底是什么官啊?又上报纸、又上电视的,我怎么看不懂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呢?那个什么董事长,是等于乡长吗?”
江振邦只能简单解释一番:“董事长就相当于厂长,我是做国企的,国家的工厂,我来管理,把工厂转亏为盈了,帮公家赚了不少钱,所以才被宣传了。”
外孙出息了,但王庆喜并不开心,反而忧心忡忡地讲:“被树典型不是好事,鱼大现形,树大招风。”
“有人拥你,就有人想踩你,还有小人想利用你…你千万要谨慎啊。”
“我知道的姥爷,您放心。”
王庆喜又叮嘱几句,几杯酒下了肚,话匣子便打开了,又和江振邦聊起自己上战场、打仗时候的故事。
没什么惊心动魄的,甚至说有些憋屈。
王庆喜上了战场,还没来得及打几枪,一个敌人都没杀,就被天上降下来的一发炮弹震得晕了过去。
醒过来后,他脑瓜子嗡嗡的,一摸头上,哪哪都是血,眼睛里也全是血。
王庆喜心说坏了,自己脑袋上肯定中弹片了,恐怕要死这!
视线模糊中,王庆喜看到两个医疗兵正在不远处检查伤员,他便连忙招手,高喊救命。
两个医疗兵见状抬着担架跑过来,王庆喜看其中一个小战士没穿鞋,光着脚踩在冰冷的泥地里,他灵机一动,立刻从行军包中拿出自己的一双千层底新鞋。
那是江振邦姥姥亲手给他缝的,行军的时候,他自己都没舍得穿一下呢。
“同志,你穿吧,千万要给我抬回去啊!我家里刚生了一儿一女,孩子太小了,我不能死!”
据王庆喜描述,他就是把鞋塞给那个小战士,这么央求着人家的。
因为当时伤员太多了,王庆喜担心不给点好处,两个医疗兵先去救别人,把他扔下。
那个收了鞋的医疗兵也确实是最先把王庆喜抬回去了,他的脑袋也是真中了弹片,现在头里还有残留的没法取出来,如果当时晚一会,肯定是活不过来了。
直到现在,王庆喜依旧认为,是姥姥做的那双新布鞋救了自己的命。
几个舅舅显然不愿听着亲爹年复一年地唠叨这点破事,插科打诨换了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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