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热情得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饭菜很快备好,一家人围坐在一起。
他的几个舅舅和姨妈,除了老舅进了城里,其他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没什么文化,经济条件也一直不是很好。
不过,有江大鹰帮衬,今年又让他们组建了合作社,并牵线搭桥,直接与丁建国的老兵商贸对接合作。
奔小康的日子,也就是这一两年的光景。
但更大的成就也不会有了,他们也没太大野心,前世就是做了一辈子农民。
真正有故事的,是江振邦的姥爷王庆喜。
老人家1930年生人,那是民国十九年,那个年代的人,普遍没受过什么教育。
王庆喜是在十七岁当了兵,才认识了几个字,赶上抗美援朝,他上了战场,但没打几天,就因伤提前退伍了,被安置到老家的白塔沟村当大队书记。
全国号召农业学大斋的时候,王庆喜还亲自去大斋学习取经,回来就带着全村人修水利、整土地,汗珠子掉在土里摔成八瓣,连续三年大丰收。
王庆喜也因此戴上了省劳模的大红花,在省里的大会场,他挽着裤腿跳上台,脚上的泥点成了最耀眼的勋章,话筒将他的乡音,放大成一代人的号角和被学习的榜样。
后来,赶上了文哥时期,王庆喜这个学大寨的模范,在某些人眼中反倒成了靶子,被拉出来批斗。
王庆喜没遭大罪,但大队书记的位子坐不成了,从此他专心务农,种自家的田。
等风向过去,上面的人又来找王庆喜,想让他回去当村支书。
王庆喜摆了摆手,眼神望得很远,像是看穿了什么。
他说:“不去了,改朝换代了。”
沉默了一会儿,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补了一句:“那是一场梦,都过去了。”
像王庆喜这样的人,在那个年月多得数不清。
他们都是农民,是工人,是泥腿子,像一粒粒沙子,被时代的东风卷上天,在落日最后的余晖中折射过一瞬金光。
可东风停了,西风起来,沙粒终究要落回茫茫沙海,无声无息。
峣峣者易折,皎皎者易污。
高高的大树容易折断,雪白的东西容易沾上灰。
事物总是要走向反面的,吹得越高,跌得越重,很多人都跟着他跌得粉碎。
但那也没有什么要紧的,物质不灭,不过粉碎嘛。
而关于姥爷的这些事,江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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