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
车窗外,城市的景象在雨中变得模糊。高楼渐渐稀少,取而代之的是老式的厂房、烟囱、仓库。这些建筑大多斑驳破旧,墙上写着大大的“拆”字或“搬迁”字样。一种时代即将结束的氛围,在细雨中弥漫开来。
到站了。车门打开,一股混合着机油、铁锈和潮湿空气的味道扑面而来。小星星深吸一口气,这味道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香,甚至有点刺鼻,但很真实,很沉重。
工业区的入口处立着一块巨大的牌子,上面写着:“红星机械厂(1958-2023)”。下面有一行小字:“感谢您六十五年的陪伴,我们即将搬迁新址,开启新征程。”
“六十五年,”小文轻声说,“比我爷爷的年纪还大。”
厂区内很安静,没有想象中的机器轰鸣。几个工人穿着工装,在厂房之间慢慢走动,像是在做最后的检查。看到一群孩子进来,一个戴安全帽的老师傅走过来:“你们就是来做声音记录的孩子?”
“是的,爷爷,”小星星说,“我们想录一些厂里的声音。”
老师傅点点头,脸上的皱纹很深,但眼睛很亮:“跟我来。今天正好是最后一天生产,下午四点,最后一台机器会关机。你们赶上了。”
他们跟着老师傅走进一栋厂房。厂房很高,屋顶是弧形的,上面开着几排天窗,雨点打在天窗玻璃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厂房里光线昏暗,几台巨大的机器静静矗立着,像沉睡的钢铁巨兽。
“这是冲压车间,”老师傅介绍,“以前这里有二十台冲床,一天到晚‘咣当咣当’地响,说话得靠喊。现在……就剩这一台还在工作了。”
他走到车间最里面的一台机器前。那机器有两层楼高,表面漆成深绿色,已经斑驳剥落,露出褐色的铁锈。机器旁边,一个年轻的工人正在做准备工作——检查模具,调整参数,擦拭油污。
“小张,今天是你操作最后一班,”老师傅说,“这些孩子来录声音,你给他们讲讲。”
小张抬起头,看起来不到三十岁,戴着一副护目镜。“好的,刘师傅。”他声音不高,但很清晰。
小星星打开录音笔,小宇开始拍照,小雨拿出速写本。小文则准备好采访本。
“这台冲床是1985年进的厂,”小张一边检查一边说,“比我年纪还大。它冲压过汽车的零件,农机的配件,还冲压过出口到国外的产品。三十八年,没出过大故障,质量比现在的新机器还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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