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旧账打包,寄存在昨天。”
今天没开日常那辆黑色商务,他拉开一辆贴“猫卷儿物流”标识的小货车滑门——
车厢里堆满空纸箱、气泡膜、封口胶,角落却摆着两张软垫椅子,像迷你版移动办公室。
林绵愣住:“我们要搬家?”
“搬烦恼。”霍星澜把她抱上车,橘子汽紧随其后,尾巴翘成天线,“待会儿你指哪箱,我封哪箱,封完扔回收站,眼不见心不烦。”
货车“突突”驶出地库,车窗贴着深色膜,外面人看不见里面,像给情绪加了帘。
目的地是林绵小时候住过的老街,巷子窄得只容一车,墙面斑驳,像一块块掉毛的猫皮。
霍星澜把车停在巷口,先下车买豆浆,老板认出他:“哟,小霍,今天怎么亲自来?”
他笑:“带媳妇回娘家……呃,处理点旧物。”
林绵跟在后头,听见“娘家”两个字,脚步顿了顿,像踩到一颗图钉。
男人回身牵她,掌心干燥温暖:“别怕,咱们只逛不买,也不留饭。”
巷尾是栋三层小楼,外墙爬满枯萎的爬山虎,像结痂的伤口。铁门锈迹斑斑,锁孔却亮,显然最近被人开过。
霍星澜从兜里掏出一把崭新钥匙:“昨晚我让人把这里租下来了,租期一年,用途——私人仓库。”
林绵瞪大眼:“你什么时候……”
“你睡着以后。”他推门,铁轴发出“喵——呜”的惨叫,“我习惯把隐患关进笼子,再慢慢驯服。”
屋内灰尘飞扬,阳光透过破窗,像几根旧舞台灯。地板上堆满残破家具:缺腿餐桌、裂屏电视、一只被烟头烫出洞的皮箱——红得刺眼,正是她早上在脑海闪回的那只。
霍星澜把纸箱踢到她脚边:“想扔什么就扔,扔完我负责叫回收。”
林绵盯着那只皮箱,心脏“咚咚”打鼓,鼓面却蒙着一层旧麻布,发闷。
楼梯扶手摇摇晃晃,像老猫胡须。她一步步上到三层,最里侧房门虚掩,推开——
是她的旧儿童房。墙面还贴着褪色贴纸:摇摇欲坠的蝴蝶、笑得扭曲的小鹿。单人床铁架锈黑,床垫凹陷,像被岁月揍了一拳。
床头小木柜上摆着一只塑料猫,尾巴缺半截,背脊用记号笔写着“Lin Mian”——字迹稚嫩,是她七岁那年自己刻的。
林绵伸手去摸,指尖沾上一层灰,指腹立刻发烫,仿佛触到当年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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