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引经据典,如数家珍。
“上官姑娘请看,”柳清臣拿起一个刚刚出窑、还带着余温的玉壶春瓶,釉色果然如雨过天青,澄澈莹润,毫无瑕疵,堪称极品。
“此釉配方乃我柳家秘传,火候掌控更是关键,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上官拨弦接过,仔细端详,她对瓷器虽不精通,但也能看出此物不凡。
然而,就在她指尖抚摸过瓶身时,一种极其细微的、异于寻常瓷器的冰凉触感一闪而逝。
她心中微动,运起内力于指尖,仔细感知,那丝异样感却又消失了。
是她多心了吗?
“柳公子家学渊源,不但文采斐然,于这实业一道也如此精通,令人佩服。”萧止焰不动声色地赞道,目光却锐利地扫过窑厂内的各个角落。
“萧大人过奖了,不过是祖上传下的基业,清臣忝为管理,不敢懈怠而已。”柳清臣谦逊一笑,放下瓷器。
“这边请,带二位去看看那批准备进贡的‘血瓷’。”
“血瓷?”上官拨弦捕捉到这个不寻常的名字。
柳清臣解释道:“哦,并非真用血染就。”
“乃是一种特殊的釉变,烧成后釉色深处会透出如同血丝般的暗红色纹理,故名‘血瓷’。”
“因其烧制极难,万中无一,故尤为珍贵,此次能成一批,实属罕见,已定为此次牡丹花会进献陛下的贡品之一。”
贡品……血丝般的纹理……上官拨弦心中的那丝异样感再次浮现。
他们来到一处守卫更加森严的库房前。
柳清臣取出钥匙,打开沉重的铜锁。
库房内光线稍暗,整齐地摆放着数十个锦盒。
柳清臣打开其中一个,里面静静躺着一只天球瓶。
瓶身釉色深沉,在昏暗光线下,果然可见内部有丝丝缕缕的暗红纹理,如同血脉般蜿蜒分布,给人一种诡异而华丽的美感。
“果然奇特。”萧止焰赞道,上前一步,看似随意地拿起旁边另一个锦盒中的一只血瓷碗,在手中掂量了一下。
就在他拿起碗的瞬间,上官拨弦敏锐地注意到,库房角落的阴影里,似乎有一个身影极快地缩了回去!
那人影的动作,带着一种训练有素的警惕!
这库房内,除了他们和引路的管事,还有别人?!
她不动声色,假装被瓷器吸引,向那个角落挪了几步,同时指尖已扣住了一枚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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