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望着文聘坚毅的面容,听着震耳的鼓声,心中的憋屈虽未完全散去,却也燃起了斗志。但他们不知,这看似消极的防御,实则是为那场惊天刺杀铺设的烟幕弹。
对岸三江口,吕蒙的大营灯火通明。他身着银甲,站在旗舰“飞云”号的甲板上,手中握着一柄折扇,望着江夏水寨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冷笑。连日来,他派快船反复侦察,所见皆是江夏水寨严防死守,却无半分出战之意。
“太守,江夏军已是惊弓之鸟,不足为惧!”身旁的副将躬身道,“末将已带人加紧组装攻城器械,不出三日,便可架起云梯,强攻水寨!”
吕蒙点点头,将折扇一合,语气带着十足的自信:“江夏鼠辈,胆气已丧,蜷缩不出。待器械完备,一战可下!”他随即写下一封书信,派人快马送往合肥,禀报周瑜:“江夏守军龟缩,军心涣散,可一战而定,请都督静候佳音。”
周瑜收到书信时,正在合肥城楼上视察军情。他看完信,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对身旁的鲁肃道:“子明(吕蒙字)此战必胜,江夏一破,长江中游便尽归我江东所有。”
然而,无论是志得意满的吕蒙,还是运筹帷幄的周瑜,都未曾察觉,一只致命的“夜枭”,已悄然展开双翼,将利爪对准了吕蒙的脖颈。
计划的突破口,来自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从事杜袭。
杜袭近日正忙着整理新附流民的户籍,这些流民多是从蕲春、柴桑一带逃难而来,衣衫褴褛,面带菜色。这日午后,他在户籍房内核对信息,轮到一户吴姓匠户时,却见家主是个年近六旬的老者,双手布满老茧,指缝间还残留着铜绿,身旁站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形消瘦,眼神警惕。
“姓名、籍贯、原业,一一报来。”杜袭抬眼问道。
老者支支吾吾,眼神躲闪:“老……老汉吴老实,儿子吴硕,原是蕲春……农户,逃难来的。”
杜袭心中一动——老者双手的老茧绝非农户所有,倒像是常年打铁、铸铜的匠户。而且,他提及“蕲春”二字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愤。
“既是农户,为何双手有如此厚的老茧?”杜袭追问,语气平和却带着压迫感。
吴老实脸色一白,支吾着说不出话。杜袭见状,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他挥挥手,让左右吏员退下,低声道:“老人家,江夏乃仁义之地,凡来投者,皆受庇护。但若有所隐瞒,恐难安身。你若有冤屈,不妨直言,太守大人定会为你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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