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日头,毒辣辣地悬在头顶,晒得地里的玉米叶子都打了卷,知了在树上没完没了地嘶叫着,空气又闷又热。合作社的活儿却一点没少,夏锄、追肥、晾晒山货,哪一样都耽误不得。凌霜整天泡在日头底下,皮肤晒成了小麦色,额上的汗珠子就没干过。累是累,可心里头揣着件事,像揣了个小火炉,烤得她浑身暖洋洋的——徐瀚飞要回来了,这次不是周末匆匆一瞥,是请了年假,能住上整整七天!
消息是前几天随着他厚厚的信一起到的。信里除了照例的工作汇报,末尾添了句:“厂里年中盘点,可休年假七日。后日傍晚抵村。甚念。瀚飞。” 就这么简单一句,凌霜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扬。七天!好像比过年还让人期待。
周五傍晚,凌霜特意提早收了工,回家烧好热水,又把屋里屋外仔细收拾了一遍。她换上了那件洗得发白却最凉快的淡蓝色衬衫,对着水缸照了又照,理了理被汗水沾湿的鬓角。心,像揣了只兔子,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日头西斜,天边烧起绚烂的晚霞时,村口终于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徐瀚飞还是背着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穿着半旧的工装裤,白衬衫的袖子挽到手肘,露出晒成小麦色的小臂。他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倦色,但一眼看到站在院门口等他的凌霜时,眼底瞬间漾开笑意,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回来了?”凌霜迎上去,接过他手里拎着的一个网兜,里面装着几个省城的芝麻烧饼,“路上热坏了吧?”
“嗯,还好。”徐瀚飞看着她被晒得红扑扑的脸,额角还有汗珠,下意识地想抬手替她擦,手伸到一半又顿住,有些不自然地放下,只低声说,“你……晒黑了。” 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心疼。
“天天在地里跑,哪能不黑。”凌霜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心里却甜丝丝的,拎着网兜转身往院里走,“快进屋洗把脸,凉快凉快,饭马上好。”
这一次徐瀚飞回来,感觉和以往任何一个周末都不同。时间宽裕了,节奏也慢了下来。白天,两人依旧一起在合作社忙活。夏锄的时候,日头最毒,徐瀚飞总是默不作声地抢着干最累的活儿,把草帽扣在凌霜头上,自己戴着顶破旧的草帽,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进土里。凌霜弯腰久了,刚一直腰,一瓶拧开盖的、被太阳晒得温热的盐水就递到了手边。
“歇会儿,喝口水。”他声音低沉,带着汗湿的沙哑。
凌霜接过来,小口喝着,看着他被汗水浸透的后背,心里又暖又涩。她拿起挂在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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