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织她的毛线。
徐瀚飞道了声谢,默默走开。心里有点堵,但不意外。他接着去第二家、第三家……结果大同小异。不是要“正规手续”、“指定渠道”,就是嫌“量小麻烦”、“没名气”。一天跑下来,腿快跑细了,嘴唇也说干了,收获的只有礼貌的拒绝和更多的不耐烦。
但他没气馁。第二天休班,他又去了。这次,他换了策略,不再直接推销,而是假装顾客,在那些卖土产的柜台前转悠,看人家卖的是什么牌子,什么包装,多少钱。他看见本地产的一种辣酱,玻璃瓶比他们的精致,贴纸是彩印的,画着红彤彤的辣椒,很好看。他默默记下厂名和地址。
他还发现,有些小一点的、位置偏点的土产店,老板比较好说话。有一次,他在一家老城区巷子口的小店里,看到一个老师傅在整理香菇。他凑过去,搭话:“老师傅,这香菇品相真好。”
老师傅看他一眼,笑了笑:“自家收的,挑好的卖。”
徐瀚飞趁机拿出随身带的、用油纸包着的一小撮姜家坳的干菇样品:“您给掌掌眼,我们那山里的,跟您这比咋样?”
老师傅接过去,捏了捏,闻了闻,点点头:“嗯!干爽,香味足!是山里的好东西。小伙子,哪的?”
“姜家坳合作社的。”徐瀚飞赶紧说。
“合作社啊……”老师傅沉吟一下,“东西是好东西。不过,我们这小店,销量小,也给不起高价。而且,你这没牌子,没包装,不好卖啊。”
虽然没有立刻达成合作,但这次对话让徐瀚飞看到了希望。他知道了问题在哪:品牌、包装、手续。他还跟这位姓赵的老师傅聊熟了,对方告诉他,想进大商场,得通过供销社的系统,或者有食品厂的批文,个人和小合作社很难。
接下来的日子,徐瀚飞像上了发条。白天在车间,他拼了命地学技术,锉刀、卡尺、图纸,别人休息他练习,手上磨出了新茧,旧茧又磨破,傅师傅严厉的目光里,偶尔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下班后,他继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穿梭。他不再盲目推销,而是有目的地去供销社的门市部,看他们的进货单(趁人不备偷偷瞄),去图书馆查阅关于食品包装和标准的资料(需要单位介绍信,他进不去,就在外面看公告栏),甚至偷偷跑去郊区的食品厂,看他们的包装车间是怎么运作的(被门卫轰出来过好几次)。
他还做了一件事:学会了用打字机。厂部办公室有台老旧的“英雄”牌打字机,晚上有时没人用。他找机会帮办公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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