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早已猜到,但亲耳听到他承认,凌霜的心还是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胀。她往前走了一小步,声音急切地追问:“那……那钱是哪儿来的?你哪来那么多钱?上次五百,这次三百……瀚飞哥,你……”
徐瀚飞抬起手,指了指那个空木盒,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没什么。就是……把我娘留下的那块旧怀表,托人捎到省城,卖了。”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事,眼神有些飘忽,“那表……走得很准。还有平时……省下的一点。”
卖了怀表?省吃俭用?凌霜的脑子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中。她记得,很久以前,他好像无意中提过一句,说他母亲留给他一块老怀表,是他对过去唯一的念想了。她当时还觉得,他那样的人,心里总该留着点硬气的、冰冷的东西,却没想到,是这块带着体温的、滴答走着的怀表!而他,竟然把它卖了!就为了给她凑那笔启动资金!还有“省下的一点”,他平时过得什么日子,她不是没见过,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半花,却这样一笔一笔地省下来,偷偷塞给她!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瞬间模糊了视线。凌霜不是爱哭的人,可这一刻,她怎么也忍不住。声音哽咽得厉害:“你……你怎么那么傻啊!那是你娘留下的……唯一的东西了!合作社再难,咱们可以慢慢来,可以想别的法子……你怎么能……怎么能把念想都卖了啊!”她心疼得厉害,为那块再也回不来的怀表,更为眼前这个沉默地付出一切的男人。
徐瀚飞看着她噼里啪啦掉下来的眼泪,有些无措。他下意识想抬手,似乎想替她擦泪,手伸到一半,又僵硬地缩了回去,紧紧攥成了拳。他别开脸,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安抚:“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合作社……是希望。你做得对,该帮。”
“该帮也不是这么个帮法!”凌霜哭出了声,又急又气,更多的是铺天盖地的心疼,“你让我……你让我怎么还得起啊!”
听到这话,徐瀚飞猛地转回头,目光沉沉地锁住她,语气第一次带上了几分急促和认真:“不用还!”他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嘴唇动了动,似乎有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却只化作一句更轻、却更重的话,“看你做成了事,……就好。”
“看你做成了事,就好。”
这句话,像一股巨大的暖流,瞬间冲垮了凌霜所有的心理防线。她再也控制不住,上前一步,也顾不上什么避嫌了,紧紧抓住他那只布满薄茧、微微颤抖的手,眼泪掉得更凶了,却不再是委屈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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