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长空。
所有人猛地回头。
云知夏立于阶下,铁链缠身,却脊背笔直如剑出鞘。
她抬眸,直视肃亲王,一字一句,清晰如凿:
“此人颅内有寄生虫,形如曲蚓,色泛金。若剖之可活,若不剖,七日内必死。”
堂中死寂。
有人倒吸冷气,有人低头避视,更有人悄然后退半步,仿佛怕沾上邪祟。
肃亲王眯起眼,笑意阴冷:“哦?你一个弃妃,也懂开颅杀人?还称救人?”
“我不是要杀人。”她淡淡道,抬手拂开发丝,露出额角一道陈年手术疤——那是前世车祸留下的痕迹,在这个时代,却是“鬼斧神工”的铁证。
“我是要救人。”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
“那你敢让我赌吗?若虫不出,我当场自刎。若虫确有,你当众焚毁‘医禁令’,并赦免所有因‘药语’获罪之人。”
满堂倒抽一口凉气。
这是拿命搏天命!
肃亲王正要讥讽,忽听得——
“轰!”
大门猛然洞开!
狂风卷着冷雨灌入大堂,吹得烛火乱摇,百官衣袍猎猎作响。
一人踏雨而入。
玄铁黑袍,眉目如刃,周身杀气凝而不散,仿佛刚从尸山血海归来。
他手中握着一枚令牌,抬手一掷——
“咚!”
玄铁令重重砸落于金砖之上,震得众人脚底发麻。
“靖王监审,此案重审。”
萧临渊。
他一步步走入堂中,目光如冰扫过全场,最终停在云知夏身上。
那一瞬,她不动,他亦不动。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尽在沉默之中。
他看见她手腕血痕斑驳,舌尖隐有针伤,心口微微起伏——她在用那门禁忌之术续命。
一股戾气自胸腔炸开,几乎压制不住。
但他没有上前。
只冷冷转向肃亲王,声音低哑如铁石相击:
“你袖中那枚毒针……可与药墟‘魇方’笔迹同源。”
肃亲王脸色骤变,下意识掩袖。
萧临渊却不再看他,只对主审官下令:“改堂为验尸房,备烈酒、金针、银镊。我要亲眼看着——她如何剖颅取虫。”
无人敢违。
验尸房内,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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