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只剩五卷残篇,却被他用油布层层裹住,藏于胃袋之下,靠体温烘干墨迹,防潮防蛀。
他已经三日未进食。
不是不想吃,是不敢。
每一口饭都可能让汗水浸透衣衫,湿气渗入油布,毁掉这仅存的医道火种。
外头忽传来破门之声,木梁断裂,脚步杂沓。
追兵来了。
他瞳孔骤缩,听着他们翻箱倒柜,怒吼喝骂,越来越近。
他知道逃不掉了。
咬牙,撕下最后一张药方——《心火引术·逆脉篇》,泛黄纸角上还残留着他师父的批注:“此法通魂,非大义者不可习。”
他闭眼,吞下。
纸涩如刀,刮喉而下。鲜血从嘴角溢出,滴在胸前。
门板轰然倒塌,火把照进夹层。
兵卒揪住他衣领,怒吼:“谁教你这邪术?谁派你偷藏禁典?”
血录生咳着血,笑了,声音微弱却清晰:“是……云师父的灯。”
他望向窗外,雨幕如织,仿佛看见百里之外,天牢深处,有一盏灯正亮着。
而此刻,云知夏正倚墙闭目,调息凝神。
她已三日未言、未饮、未食,唯有舌尖藏针,以血养火。
这是她从现代带回的最后秘法——“心火精元蓄引术”。
借针刺舌,每日微量出血,再以特殊呼吸法炼化血中精气,积蓄于膻中穴,形成一道可短暂激发潜能的生命之火。
此术极险,稍有不慎便会气血崩竭而亡。
但她必须赌。
因为明日,便是提审之期。
肃亲王要的不只是她的命,更是她口中“药语”的源头。
他想挖出所有追随者,斩尽杀绝。
她不能让他得逞。
也不能让那些还在暗处挣扎的人,白白赴死。
夜半子时,她睁开眼。
眸光如刃,划破黑暗。
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直击铜墙!
血雾散开,并未落地,反而如活物般吸附于墙面,迅速凝成一行古篆——
《共情诊法总纲·其一》:病由心起,症随情转。
察色不如听声,听声不如触脉,触脉不如共感。
以我心火,引尔病魂,照见脏腑真形。
字成刹那,竟隐隐泛金,似有光脉流转其间。
她喘息一声,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冷汗涔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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