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猛地甩开她的手,声音沙哑如裂帛。
云知夏没说话。
她只是看着他颤抖的背影,看着他脖颈暴起的青筋,看着他额角滑落的冷汗,忽然问:“你每夜都这样熬着?”
语气平静,却像一把钝刀,缓缓割开他层层包裹的铠甲。
萧临渊冷笑:“我不需你可怜。”
“不是可怜。”她轻声道,“是质问。”
话音落下,她已取出三枚银针——通体乌黑,针尾雕着细小的药纹,正是她以药心淬炼而成的“引痛针”。
她一手按住他命门穴,一手执针,毫不犹豫刺入。
“呃——!”他闷哼一声,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额头青筋暴起,牙关死咬,唇角竟被咬破,鲜血缓缓溢出。
第二针落于脊枢。
他双拳紧握,指甲掐进掌心,指缝渗血,却仍不肯倒下。
第三针直入心俞。
刹那间,仿佛有千万根钢针顺着经络扎进心脏,他喉头一甜,一口血喷在案上朱批之上,染红半页军情。
可他依旧坐着,脊背挺直,像一座即将崩塌却不肯倒下的山。
门外,小愈原本安静跪坐,忽然浑身剧颤,双手猛地抱住头,脸色惨白如纸。
下一秒,他抓起身旁鼓槌,用尽全力猛敲三下!
咚!咚!咚!
三声鼓响,如雷贯耳,震得屋梁微颤。
云知夏猛地回头。
只见小愈双眼紧闭,泪水顺颊滑落,嘴唇哆嗦着,颤声道:“我……听到了……他在喊……‘别碰我’……可他的心……在哭……”
死一般的静。
连烛火都仿佛凝固了。
云知夏望着案前那个宁死不屈的男人,眼底风云翻涌。
她终于明白,这具千疮百孔的躯体里,藏着怎样一颗骄傲到近乎自毁的灵魂。
不是不怕痛,是不敢示弱。
不是不需要救赎,是早已不信会被救。
她缓缓起身,取来药炉置于案前,炉身刻满古纹,乃是药语堂遗物。
她点燃心火,幽蓝火焰自指尖渡入炉中,药气升腾,氤氲成雾。
“小愈,”她轻声唤,“把手放在炉壁上,告诉我——你听到了什么?”
小愈迟疑片刻,依言抚上炉身。
闭目。
良久,他颤抖开口:“我看见……一个少年……跪在雪地里……肩膀插着断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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