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已立于宫门外。
身后两名药童抬着竹匣,内盛残诏玉简碎片、血书绢纸、三百六十卷炭化医方残卷——皆以冰蚕丝包裹,防潮防霉,是香奴连夜抢救而出。
每一页都曾烈火加身,焦黑边缘仍残留“奉旨焚毁”四字烙印。
宫门守卫欲拦,她只淡淡一句:“我来,是让陛下看看,他祖宗是怎么用一把火,把活人医术烧成陪葬品的。”
话落,无人敢阻。
太医院前,一片死寂。
灰烬堆积如丘,黑雪纷飞。
林奉安立于焚档台前,手持火折,正将一叠泛黄卷宗投入烈焰。
火光映在他脸上,明暗交错,宛如厉鬼。
他双眼布满血丝,手指颤抖却不肯停,仿佛只要继续烧下去,就能抹去昨夜皇陵之中那道撕裂天地的真相。
云知夏缓步走近。
她没有高声喝止,也未带怒意,只是静静看着那团火焰吞噬一页又一页记载着“断肠缝合术”“骨钉接续法”的孤本。
“你烧的不是罪证。”她终于开口,声音清冷如霜降,“是你师父的命方。”
林奉安浑身一震,猛然回头。
火光照进他眼底,映出她的身影——素衣如雪,眸光如刃,袖中藏着一枚能开启百年禁忌的铜牌。
“你怎么……”他嗓音嘶哑。
“你师父临终前想救一名难产妇人,提议剖腹取婴。”云知夏平静道,“你说他‘逆天而行’,联合院判将他逐出太医院。三日后,他在家中自杀,怀里抱着一本手抄《产科新论》——你记得吗?”
林奉安脸色骤白,踉跄后退半步。
“那本书,是你亲手烧的。”她逼近一步,目光如针,“可你知道吗?就在同一天,你的妻子难产而亡。若当时你肯试一试那‘剖腹术’,她或许还能活。”
“住口!”他怒吼,眼中血丝崩裂,有血顺眼角滑下。
“我不烧,他们就会烧你!”他嘶声咆哮,举着火折指向她,“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要掀翻整个太医院!你要让所有医者不再跪着读诏书!可你知道代价是什么吗?是战乱!是妖言惑众!是天下大乱!”
“所以你就用别人的命,来换你的安稳?”云知夏冷笑,袖中铜牌微动,“那你告诉我——林奉安,你到底想救谁?是权贵的谎言,还是百姓的命?”
他张口欲言,却发不出声。
火折从指间滑落,坠入灰堆,溅起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