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被人发现死于家中窄屋。
门窗紧闭,无外人闯入痕迹。
尸身僵硬,口鼻流出黑血,指尖发紫,舌根溃烂——典型的内毒攻心之象。
沈青璃披着斗篷匆匆赶来,脸色苍白,手中提着一只药箱。
她是前医律使,曾亲手签署无数道批文,如今却站在体制的废墟前,目睹它腐烂出血。
云知夏蹲下身,指尖轻拨死者指甲缝——一抹极细的墨渣黏附其间,色泽幽黑,触之微黏。
她取出随身药囊中的“显影粉”,轻轻洒上。
刹那间,墨渣泛起淡淡赤光——与银号账页残片上的墨迹同源!
她凝眉,取出三枚特制银针,缓缓刺入死者太阳穴与风府穴。
针尾系着一根极细的蚕丝,另一端浸入盛有药液的小盏。
这是她独创的“引忆术”,借药力激发脑中残存气血波动,追溯临终记忆。
盏中药液渐起涟漪,映出断续画面:昏黄油灯下,老人颤抖着手翻动账册,额头布满冷汗;门外传来脚步声,他猛地合上册子,咬破手指,在炕席上狠狠写下五个字——
医律=耳目
笔画歪斜,血迹斑斑,却力透席底。
云知夏睁眼,针起,药止。
沈青璃怔在原地,忽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泪如雨下:“我们签的每一道批文……不是医令,是缉令!我们不是救人,是在帮他们杀人……”
屋外风起,吹得窗纸哗哗作响,如同亡魂低语。
角落里,小哑默默上前,递上一幅炭笔画。
纸上,京城地图轮廓清晰,三十七个红点精准分布,每一处都是当晚被焚的药馆位置。
令人惊骇的是,每个火点旁都标注了时间——分秒不差。
更诡异的是,所有起火点,无一例外,皆为各馆存放账册的偏室或暗柜。
云知夏盯着那幅画,良久未语。
她终于明白——那些药馆早已被安插“记事吏”,表面是整理医典,实则是记录药阁弟子行踪、诊疗病例,乃至私语言论。
她的《弟子名册》若落入敌手,这些人将尽数沦为“医谍”名单上的数字。
而她那一把火,烧的不仅是旧律书。
更是抢先一步,焚尽了对方苦心经营多年的证据链。
她缓缓起身,走到小哑面前,伸手轻抚少年肩头。
少年聋哑,听不见权谋倾轧,也听不见谎言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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