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道,“药不能只救人,还要——诛心。”
夜幕渐沉,风雪稍歇。
三营之内,火光点点,却无生机。
士兵们蜷缩帐中,有人仍在喃喃背诵律条,声音机械而空洞。
云知夏立于军营高台,仰望星空,手中药炉静静燃烧,清音艾草的烟雾如网般扩散。
她闭目,指尖轻抚耳后银丝。
心火,缓缓点燃。
意识如丝,蔓延开去。
她感知着每一缕呼吸,每一道脉动,每一丝潜藏在血肉深处的异样波动。
忽然,她眉头一紧。
不对——“律音”的源头,不在风中,不在水中,甚至不在士兵体内。
它……来自军中医帐深处,那日日焚烧的药渣灰烬之中。
夜色如墨,北境三营的雪原上,唯有高台一灯如豆。
云知夏立于风雪残痕之间,药袍猎猎,耳后银丝在月光下泛着幽微冷光。
她双目微阖,心火自识海深处燃起,如蛛网般向四面八方铺展——这不是寻常的诊脉,而是以精神为针、以药感为线,织就一张覆盖千军的“生命之网”。
每一口呼吸,她都感知其浊净;每一道脉动,她都追溯其源流。
士兵蜷缩帐中,神志混沌,口中喃喃律条,如被无形丝线操控的傀儡。
可云知夏知道,真正的操控,从来不在血肉之内。
而在火中。
她猛然睁眼,眸光如电,直刺军中医帐方向。
“不是空气,不是水源……是香灰!”她低语,声音却如惊雷滚过心头,“每日焚烧的‘律令焚香’——那是药引!是毒媒!”
医帐之内,所谓“安军定心”的律香,并非寻常檀麝,而是兵部特供的秘制香料。
其墨含特殊药性,经火焚烧后释放微尘,随烟雾渗入肺腑,潜移默化侵蚀神志,使人对律条产生病态执念,进而癫狂失控。
所谓“怪疫”,根本不是天灾,而是人祸,是披着律法外衣的慢性毒杀!
“墨十四。”她声音冷得像北境的冰刃,“带人突袭医帐,封锁所有药渣、香炉、文书。若有阻拦——”她指尖轻抚腰间药囊,一粒墨丸在掌心流转,“格杀勿论。”
墨十四眸光一凛,抱拳领命。
暗卫如影掠出,无声无息切入军营暗处。
半个时辰后,医帐被破。
数十包未燃尽的“律香”被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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