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器在焰中显形——肝如焦炭,肾若腐絮,而心口深处,竟嵌着一枚芝麻大小的黑印,纹路竟是“静”字残篆。
“以静心散为基,万民诵律为引,血祭为火,炼出这‘律印’?”云知夏冷笑,指尖一挑,金焰猛收——
“啪”一声轻响,那枚微型律印自尸身中剥离,落入她掌心,犹自微微震颤,似有低语。
“你们用信仰炼毒,我用毒,炼出真相。”
她起身,将律印投入药阁深处那尊千年玄铜炉。
炉火自燃,金焰翻腾,她亲手投下七味逆性药引——断魂草、反心藤、破念子……皆是悖道之药,专克执念。
三日后,炉开。
一枚通体赤红的丹丸静静躺在炉底,表面浮着细密裂纹,宛如新生脉络。
“醒神丹。”她将丹交予小满,“混入清心汤,分三日,遍施全城。”
小满迟疑:“若有人不醒,反癫呢?”
“那就说明,他们沉得太久。”云知夏目光如刃,“沉到连痛都忘了——这才最该醒。”
丹入汤,汤入喉。
起初不过头痛欲裂,有人抱头哀嚎,有人跪地干呕。
可至第二日,街头巷尾,忽闻哭声四起。
卖菜老妪抱着孙子痛哭:“我想起来了……当年他发烧,不是冲撞了祠堂,是我喂错了药!”
书生摔碎医书,泪流满面:“我背了十年的《医律正典》,全是错的……全是错的啊!”
就连巡医使陆仲景,也在饮汤后伏案大哭,撕碎胸前律徽:“我们不是医者……我们是刽子手……”
人心如冰层破裂,裂声无声,却震彻天地。
昭宁宫内,沈青璃盘坐残殿,手中佛珠寸寸断裂。
她感知着城中“律音场”的崩塌——那曾由千万人信念构筑的无形力场,如今如沙塔倾颓,一丝不存。
“不可能……”她指尖掐入掌心,声音嘶哑,“律是铁规,心是乱源,没有律,医便是疯……”
陆仲景率众跪于殿外,额头触地:“使君,百姓不愿再诵律了!他们……他们在哭,在醒!”
“闭嘴!”沈青璃猛然起身,抽出案上青铜刀,一刀斩下案几一角,“他们不懂!乱世需重典,医道需铁律!谁敢弃律,便是乱道!”
无人再言。
当夜,她焚尽所有《医律典》手稿,火光映得她双目赤红。
她取白绢,以指尖划破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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