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人的台。”
老铁匠浑身一震,抬头望她,眼中竟有泪光闪动。
当日下午,云知夏亲赴京郊废弃军屯。
荒草漫膝,断垣残壁间依稀可见昔日屯兵操练的痕迹。
她蹲身于一道地缝前,取出“显频液”——由七种稀有矿物与药髓炼成,滴入地底可显药脉走向。
一滴落下。
岩壁骤然泛起淡金纹路,如藤蔓蔓延,又似经络纵横,竟与人体“十二正经”走势惊人相似!
“天然药神经络……”她低声呢喃,眼中精光迸射,“此地本就是天地孕育的药鼎基座。”
她当即下令:“小药笛听令,率残烛堂弟子连夜清废墟、通地渠、设药灶。三日后,药阁开坛,凡愿学医者,不论出身、不论男女、不论贫贱,皆可入门。”
消息如风,一夜传遍京城。
城南贫民窟里,瘸腿少年拄着木棍奔走相告;药铺后巷,被逐出师门的药童双眼发亮;城外流民营中,盲女小春颤抖着抚摸药书,低声呢喃:“我要做……手眼医者……”
而太医院内,柳元敬却冷笑拍案:“妇人设教?妄言授医?不过跳梁小丑,徒惹朝纲失序!”
他当即召来礼部录事孙典史,命其携“劝谕书”前往军屯,明为劝阻,实则以《礼制律·医政篇》中“女子不得主坛、民间不得私设医教”之条,逼云知夏停建。
开阁前夜,月黑风高。
孙典史奉命而至,将黄绢封印的“劝谕书”递上,言辞恳切:“云娘子才德兼备,然医道传承,须合礼制。女子主坛,恐乱纲常,请三思而后行。”
云知夏端坐炉前,火光映照她半边脸庞,冷峻如神祇。
她未接信,只淡淡道:“老铁匠。”
“在!”
“把这‘礼法’,投进炉里。”
话音未落,老铁匠已上前一步,夺过书信,狠狠掷入沸腾铁水之中。
火舌猛然窜起,黄绢瞬间焦黑卷曲,化为灰烬,随热流升腾消散。
云知夏起身,立于熔炉之侧,火光在她眼底燃烧。
她朗声道:“你说礼法压人,可这炉中铁水,比你的朱批更烫。明日,我就在这灰烬上,立起药台——不为谁允,不为谁赏,只为那些被医者拒之门外的命,争一**气。”
风过荒原,残烬飞舞,如同新生的星火。
而在远处,荒地尽头,百名衣衫褴褛的男女已悄然集结,静候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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