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涌起一个可怕的猜想。若周文昌真是太子妃的亲戚,那当年的科举案,会不会是太子为了提拔自己人,故意构陷父亲?
正思忖间,门外又传来敲门声:“沈姑姑,太子妃娘娘回宫了,传您过去。”
沈青澜连忙收起卷宗,整理衣衫。该来的,终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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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太子妃王氏的寝殿。
沈青澜跪在殿中,垂首敛目。殿内熏着淡淡的百合香,太子妃斜倚在贵妃榻上,两个宫女正在为她捶腿。
“抬起头来。”太子妃声音慵懒。
沈青澜依言抬头,却不敢直视。眼角余光瞥见,太子妃约莫二十七八岁,容貌姣好,衣着华贵,满头珠翠,通身透着世家贵女的骄矜。
“听说你病了半个月,可好些了?”太子妃慢悠悠地问。
“谢娘娘关心,奴婢已无碍。”
“无碍就好。”太子妃坐起身,挥退宫女,“本宫查尚宫局的账目,发现几处纰漏,想问问你。你是管文书的,应当清楚。”
“娘娘请讲。”
“永和十五年的春闱开支,账上记的是三万两。可本宫核对礼部的存档,却是五万两。这两万两的差额,去哪儿了?”
沈青澜心中一惊。太子妃果然是有备而来。永和十五年,正是父亲涉案的那一年。这两万两的差额,恐怕就是构陷父亲的“赃银”。
“回娘娘,奴婢不知。”她镇定道,“永和十五年的旧档,奴婢今日才接手整理,尚未细看。”
“哦?”太子妃挑眉,“那你可要好好查查。这两万两不是小数目,若是被人贪墨了,可是杀头的大罪。”
她顿了顿,似笑非笑:“本宫记得,那年春闱的副主考,好像姓沈?叫什么来着……”
“沈文渊。”沈青澜指甲掐进掌心,声音却平稳无波。
“对,沈文渊。”太子妃恍然,“听说他后来因泄题被流放了?家眷也没入宫廷为奴。真是可惜啊,好好的一个读书人,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她走到沈青澜面前,俯身低语:“本宫还听说,沈文渊有个女儿,也在宫中为奴。你说,那姑娘若知道父亲是被冤枉的,该有多伤心啊?”
沈青澜浑身一颤,几乎要控制不住情绪。但她知道,这是太子妃的试探。若她此时露出破绽,便是万劫不复。
“娘娘说笑了。”她抬起头,目光平静,“罪臣之女,能苟全性命已是天恩,岂敢妄议旧案?”
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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