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尚宫局最有才干的,掌着文书档案,本该尽心当差。可这半个月,你告病不出,局里积了不少事。”
沈青澜垂首:“是奴婢的过失,请尚宫责罚。”
“责罚就不必了。”李尚宫话锋一转,“只是太子妃娘娘前日来查账,问起你,我说你病了。娘娘仁慈,赐了人参,让你好生养着。你既好了,便该去谢恩。”
沈青澜心中咯噔一下。太子妃果然注意到她了。
“是,奴婢这就去。”
“不急。”李尚宫又道,“太子妃此刻在御花园陪皇后赏花,你晚些时候再去。先把这些日子积压的文书处理了。”
她指了指桌上厚厚一摞卷宗:“这些是各宫用度的账目,需要核对归档。还有这些,”又指了指另一摞,“是历年科举的旧档,礼部送来要求整理封存的。你擅长文书,这些就交给你了。”
沈青澜看向那摞科举旧档,心头一跳。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正愁如何接触这些档案,李尚宫就送上门来了。
“奴婢遵命。”
抱着两摞卷宗回到房中,沈青澜关好门窗,迫不及待地翻开科举旧档。这些是近二十年的春闱档案,包括考生名册、试题、答卷、录取名单,以及……考官名录。
她快速翻找,终于在永和十五年的卷宗中,找到了父亲沈文渊的名字。那一年,父亲是副主考,主考是当时的礼部尚书,现已致仕的张文远。
卷宗记载得很简略:永和十五年春闱,试题泄露,多名考生作弊。经查,泄题者为副主考沈文渊,其动机是为子侄铺路。沈文渊革职查办,流放三千里,家产充公,男丁流放,女眷没入宫廷。
白纸黑字,触目惊心。
沈青澜手指颤抖,继续往下翻。后面附着涉案考生的供词,以及“赃物”——几份提前写好的答卷,笔迹与父亲有七八分相似。
但沈青澜一眼就看出问题。父亲写字有个习惯,在“之”字的最后一笔,会微微上挑。而这些“赃物”上的字,虽刻意模仿,却少了那分神韵。
更重要的是,供词中提到的几个“受益考生”,她仔细查了名册,发现这些人后来大多默默无闻,只有一人考中进士,如今在工部任主事,名叫周文昌。
周文昌……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里听过。
沈青澜闭目回想。是了,前几日听小宫女们嚼舌根,说太子妃的远房表兄在工部当差,颇受重用,名字好像就是周文昌。
难道……
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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