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郡主关注她,可能是因为听说了萧景玄与她之间的传闻,将之视为潜在的情敌或障碍。又或者,是有人在郡主面前故意提起她,想借郡主之手来做些什么。
“青澜会小心。”她低声道。
萧景玄看着她,忽然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不必过于担忧。一切有本王在。”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沈青澜心中那点不安渐渐消散,轻轻“嗯”了一声。
马车在靖王府门前停下。端午宫宴结束了,但真正的风波,或许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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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日,朝中焦点果然集中在了清水河堤溃口之事上。齐王雷厉风行,亲自驻扎西郊,指挥抢修堤防,安置灾民,并开始调查去年修缮工程,一时间赢得了不少“勤政恤民”的赞誉。
萧景玄则按兵不动,照常处理兵部与王府事务,偶尔过问一句河堤进展,态度平和,仿佛全不在意。
沈青澜暗中则加紧了对江南线索的梳理。她通过顾昀调动的暗线,获取了更多江南粮价、漕运的异常数据,并发现清水河堤去年修缮款项中,有一笔五万两的银子,经由“隆昌号”钱庄周转,而“隆昌号”的东家,与江南郑氏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五月廿一,淑妃祭日。
这一日天色阴沉,细雨霏霏。奉先殿偏殿内,白幡低垂,香烛缭绕,气氛肃穆沉重。
永和帝亲自主祭,皇室宗亲、三品以上官员及命妇皆着素服,按序站立。萧景玄跪在最前列,一身白色孝服,神色平静,唯有紧抿的唇角泄露出一丝隐痛。
沈青澜作为王府长史,有资格随行,立于属官队列中。她看着萧景玄挺直的背影,心中泛起怜惜。这些年,他独自背负着生母冤死的痛苦,在深宫中谨慎求生,暗中谋划,其中的艰辛,外人难以想象。
祭祀仪式庄重而漫长。诵读祭文,进香,奠酒,三跪九叩……每一步都一丝不苟。永和帝在进香时,沉默良久,才将香插入炉中,低声说了句什么,声音太低,无人听清。但沈青澜注意到,皇帝的眼角似有泪光一闪而逝。
或许,这位帝王心中,对淑妃也并非全无愧疚。
礼成后,众人依次退出。萧景玄走在前面,步履沉稳,但沈青澜能感觉到他周身散发的低沉气息。她默默跟上,保持半步的距离,无声地陪伴。
出了奉先殿,细雨仍未停。内侍撑起伞,萧景玄却挥了挥手:“不必。”
他就这样走入雨中,任由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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