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湿衣袍。沈青澜迟疑一瞬,也示意为她撑伞的宫女退下,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细雨中默默走着。宫道空旷,只有雨丝落地的沙沙声。
走到一处廊下时,萧景玄忽然停下脚步,望着廊外被雨笼罩的宫殿楼阁,低声道:“母妃去的那年,也是这样的雨天。”
沈青澜站到他身侧,静静倾听。
“那年我十岁。母妃被诬陷诅咒当时的李贵妃——也就是现在的李皇后——被赐白绫。”萧景玄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但那份平静之下,是深不见底的痛楚,“我去求父皇,在御书房外跪了一整天,雨也是这样下着。父皇没有见我。后来,母妃身边的嬷嬷偷偷告诉我,母妃临走前说,她不恨父皇,只希望我能好好活下去。”
他转过身,看向沈青澜,眼中是罕见的脆弱:“青澜,你说,若母妃知道我现在走的路,手上也沾了血,她会失望吗?”
沈青澜心头一颤。她看着眼前这个在世人面前强大沉稳的靖王,此刻却流露出属于那个十岁丧母少年的迷茫与伤痛。她轻轻摇头,声音温柔而坚定:“淑妃娘娘若在天有灵,看到殿下不仅好好活了下来,还成长为如此出色的皇子,能为国效力,能为她查明真相,只会感到欣慰。至于这条路——”她顿了顿,“这宫中,这朝堂,从来就不是干干净净的地方。殿下所做,是为自保,是为复仇,更是为肃清朝纲,还天下一个清明。淑妃娘娘深明大义,定能理解。”
萧景玄深深地看着她,良久,唇角终于勾起一抹极淡却真实的弧度:“谢谢你,青澜。”
谢谢你懂我,谢谢你在我身边。
他没有说出口,但沈青澜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她微微笑了,目光温柔。
细雨渐渐停歇,云层中透出几缕阳光。两人并肩站在廊下,看着天光破云而出,照亮了湿润的宫瓦。
“殿下,”沈青澜轻声问,“淑妃娘娘的案子,如今可有进展?”
萧景玄眼神一冷:“有些线索了。当年指证母妃的宫女太监,大多‘意外’身亡或消失,唯独一个叫翠珠的宫女,当年在母妃宫中负责洒扫,案发后被打发出宫,据说回了老家。我的人正在找她。另外,当年李皇后——当时的李贵妃——身边的掌事太监刘保,如今在皇陵当差,也是个突破口。”
“需要青澜做什么?”
“继续做好你手头的事。”萧景玄收回目光,恢复了平日的沉稳,“江南那条线很重要。我怀疑,当年构陷母妃,与如今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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