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快着呢!”陈妈妈惊叫一声,很是不满意。
卢闰闰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倒叫陈妈妈更不喜欢了,忙找补道:“不至于吧,我娘是厨娘,正相合呢。对了,我娘说了,她再嫁也是为了给我找爹,他有官身,往后我寻亲事也能更容易些。”
卢闰闰刻意说起对自己的好处来,陈妈妈这才勉强接受,不再怨着一张脸。
陈妈妈拿过一旁的布巾,挽起袖子,给卢闰闰把脚上的水渍擦干净。她又起身去把床帐放下来,支起的窗户放下,吹灭灯烛,边做这些,她边说道:“你昨日不是说有蚊虫吗,我今儿夜里,趁你去吃杂嚼,点了驱虫的香在你屋里熏过了,保管叫你夜里睡得香。你呀,辛苦了一整日,夜里好好睡,明儿朝食要吃什么?婆婆去给你买。”
卢闰闰趴在床上,手里抱着软枕,深深一嗅,果然闻到平日里没有的,近似硫磺的味道,不是很香,但闻着莫名舒服。她拿脸蹭蹭柔软的衾被,阖着眼睛,已开始困倦,说话的声都瓮瓮的,含糊不清,“不要了不要了,明日我说不准都起不来吃朝食呢。”
陈妈妈闻言,似乎又开始念叨,什么“不用朝食伤脾胃”、“赶不及做点心怎么办”、“你娘”……
但渐渐的,陈妈妈说的话,卢闰闰迷迷糊糊听不清,只觉得声越飘越远,越来越轻。
*
当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她伸了个懒腰起来,正好听见外头有敲竹竿的声音。她从窗户探头出去,见着是挑着担子卖朝食的小贩。
于是,卢闰闰向外招呼,喊了两声,小贩停了下来,和气地笑着,问她吃什么。
卢闰闰想了想,高声道:“一份汤饼吧,多点汤。”
也不需要小贩说多少文钱,卢闰闰吃了不知多少回了,把窗户下的挂耳木盆穿过绳子,然后往里头放了八文钱。她再探头出去的时候,边上的宅子也有人一模一样地探头出来喊小贩。
“给我来碗馎饦和两碗粉羹,馎饦上加八文钱的腰肾杂碎。”
许是听见声了,也有其他人探头出来,然后又回屋里去,恐怕是问一问家里人要吃什么的。
汴京人勤快是真勤快,大街小巷都能见着吆喝叫卖的人,努力上工挣钱,但贪懒的时候,也是真的不愿意多走一趟,许多人家都习惯了等小贩经过巷道,在二楼从窗户放个木盆下去买朝食。
随着卖朝食的小贩到来,巷子里一下就热闹起来。
还有互相寒暄打招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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