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气之下含着幽怨;面色如月下霜河,冰洁之上浮着韵雅;体态俏直,宛若风中幼桐;举止利落,正似秋下云泉;着一袭蓝色布袍,约摸二十来岁年纪;目光炯炯,直视不避。虽是出家人,却有狷急性。
荆侠道:“在下已表明心志,姑娘何必再来?” 女妮道:“昨夜不慎伤了你师弟,悔之不及,一夜放心不下,今晨特来探视。”荆侠道:“姑娘以情御功,已臻化境,伤人之时,正是伤己。我师弟并无大碍,还请姑娘保重。”
女妮道:“我昨晚也调息了一夜,才渐恢复。不然,不然昨夜就赶来了。只是你……”女妮的言外之意,荆侠自然明白,不待其言明,遂轻叹道:“如今我秉承师命,一意修行。除非不做本派传人之时,方能涉足人间风月。”
女妮道:“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只是青春易逝。”荆侠道:“若得自由,必将赴斗姆宫拜会姑娘。前夜我已至斗姆宫西壁,刻上‘虫二’两字,以止姑娘赴约。以后姑娘见此二字,如见本人,不必远涉至此了。” 女妮听罢,转身呆了一呆,又回头望了一眼荆侠,见他冷冷的面颊上,再也挂不住半句言辞。多说无益,万般无奈,只得含泪离去。
原来这女妮,是泰山斗姆宫主持斗姆神妮的长徒艾姑。当初,因荆侠游泰山时,口渴去斗姆宫借水,二人由此相识。艾姑一见荆侠玉魄仙态,再也难忘。
三年前艾姑去荆坡游玩,借问路之名见到荆侠,表明心意。彼时荆侠正研发“唐诗剑”一套武功,将名家之诗化成剑招,待至李义山处,百般尝试,终难成招。正心灰意懒之际,见小妮姑天真率直,遂戏言道,若其三年内能以李义山之诗修成武功,便定于某夜在磨石山相会,以武言情。
这本是推阻之辞,哪知艾姑天分极高,又用情入髓,回去后苦参李义山无题三诗,以句作式,以意化力,寒暑不懈,竟然练成至情神技。昨日赴约,满怀欣喜,想与荆侠双双演练,唱和之间堕入情网,以定终身,不料正遇劫侠,遂有一番打斗。
其实荆侠已按约定时辰到了百兽谷,只是隐身观察,想那艾姑若真赴约,等不得人影便自行返回,孰料尽看了艾姑的奇幻武功,不禁暗暗惊叹,便知艾姑用情至深,方得修成此功。又想因自己一句戏言,竟使艾姑苦修三载,而自己却难履前诺,不禁有悔愧之意。然不忍回绝艾姑,又难违祖训师命,便说了唯有不做本派传人之后方可等语,自己也知几无可能。
劫侠听得二人言语情态,虽不知事情始末,但已猜知几分,暗暗叹息大师兄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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