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的基本原理是相通的。”望城已经回到白板前,飞快地擦掉一部分公式,开始重写,“‘701’的老师傅们用二十年时间,积累了无数经验数据。那些数据里,可能有我们要的答案。”
打印机又开始工作。这次吐出的不是失败报告,而是从“701”数据档案中提取的十几页图表。望城一张张摊开在桌上,目光在那些手绘的曲线、手写的注释、甚至油污的指纹印上快速移动。
突然,他停住了。手指点在其中一页的角落——那里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字迹有些潦草,像是现场记录时的随手备注:“1981.6.13,三号阀体试制,直角改圆弧过渡(R=5mm),涡流强度下降62%,但产生低频压力脉动,频率约85Hz。”
低频压力脉动。85赫兹。
望城猛地转身,扑向另一摞数据纸——那是“长剑-7”前两次失败试验的频谱分析报告。快速翻到尾部,在密密麻麻的峰值标记中,他找到了那个数字:83.7赫兹。一个几乎被忽略的、能量很低的频率分量,在报告里只被标注为“背景噪声”。
“不是噪声。”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抖,“是耦合振动。流场分离激发的压力脉动,和尾翼结构的一阶固有频率耦合了!”
实验室里所有人都围了过来。年轻的技术员们看着那张沾着油污的“701”数据纸,再看看屏幕上精密的“长剑”频谱图,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可……这是民品液压件的经验啊。”有人喃喃道。
“科学没有军品民品的界限。”望城已经回到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把这段数据输入仿真模型,修正边界条件。重新计算尾翼在分离流下的动态响应。”
计算机开始运转。风扇发出高负荷的嗡鸣,屏幕上,三维模型再次生成,这一次,那些代表压力脉动的红色波纹,正以83.7赫兹的频率,一下下撞击着尾翼的根部。
结果出来了。当模拟进行到第8.3秒时——正是实际试验中流场开始失稳的时刻——尾翼的振动幅度曲线陡然上升,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冲破了所有设计阈值。
“找到了。”望城长舒一口气,靠在了椅背上。椅背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这把椅子陪了他五年,就像武陵山车间里那些老机床一样,老旧,但可靠。
窗外,天色已经开始发白。新的一天,在数据被重新校准后,到来了。
同一时间的武陵山,天还没亮。
谢继远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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