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零年的初夏,东南沿海的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未散的硝烟与浓重的海腥气。舟山群岛的解放,如同砍断了国民党当局赖以苟延残喘的一只重要臂膀,将其势力范围进一步压缩至台澎金马。华东军区前指内,胜利的喜悦尚未完全沉淀,更宏大、也更艰巨的命题已摆在面前——如何跨过那最后,也是最宽阔的一道海峡,实现国家的完全统一。
谢文渊的办公室墙上,那张巨大的东南沿海地图已经过更新,舟山群岛的区域被醒目地标上了红色。他的目光,如今更多地停留在那片蔚蓝色的、隔开了大陆与台湾岛的海域。桌面上,堆满了关于台湾岛敌军防御、水文气象、可供登陆滩头分析的报告,以及各种关于渡海登陆作战最新战术的研究资料。他与参谋团队的推演,已从“如何攻岛”转向了“如何渡海并立足”。
“副部长,这是刚汇总的各部队上报的船只筹集和改装情况。”
“副部长,气象部门提交的下半年台湾海峡风浪预测分析。”
“副部长,情报部门关于敌军在台岛西部海岸线加强防御工事的最新侦察照片。”
一份份文件,勾勒出一幅庞大而复杂的攻台作战蓝图雏形。谢文渊深知,这将是一场规模空前、远超以往任何一次战役的跨海远征。它需要集结数以千计的船只,需要建立绝对的海空优势,至少是局部优势,需要解决长达百公里甚至更远距离航渡中的导航、通讯、补给和抗打击问题,更需要面对背水攻坚、敌军可能得到的外部干预等极端困难局面。他废寝忘食地工作,与海军、尽管力量仍很薄弱空军的同志反复协商,试图将这幅蓝图的每一笔都画得更加清晰、更具可操作性。一种“宜将剩勇追穷寇”的紧迫感,驱动着包括他在内的所有前线指挥员。
然而,就在攻台准备紧锣密鼓地进行之时,国际局势的风云变幻,开始以不容忽视的方式,投射到这片急于统一的国土上。
六月的一天,一份绝密电报和一则来自外部广播的消息,几乎同时送到了谢文渊和华东军区主要领导的面前。电报内容简短却石破天惊:朝鲜内战爆发。而广播消息则更具震撼性——美国总统杜鲁门宣布派遣美国第七舰队驶入台湾海峡,并抛出所谓“台海地位定理论”。
指挥室内,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美国人的直接军事介入,不仅粗暴地干涉了中国内政,更意味着原本计划中的渡海攻台行动,将面临一个前所未有的、极其强大的外部变量。美国第七舰队的航母和战舰,对于当时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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