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你们……先回去吧。”
说着刘表便想撑着软枕想坐直些,却又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咳嗽打断,咳得肩背微微发颤,好半天才缓过来,“这事儿……容我再想想,再召你们来议。”
伊籍与韩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此刻多说无益,只能等刘表自己捋清心思。
二人齐齐躬身行礼,伊籍轻声道:“明公保重身体,莫要为琐事劳心过甚。”
韩嵩则补充了句:“明公若有疑虑,随时可传属下二人入府。”
待二人退出内室,帐帘落下的轻响传来,刘表才无力地躺回榻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帐顶的云纹。
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又闷又疼——这荆州的传承,他的两个儿子,终究是要做个了断了。
而此时襄阳州牧府内院的西厢房里,蔡夫人看着蔡瑁派人送来的密信,秀眉紧皱。
信上的字不多,却把蔡瑁的心思说得明明白白,让她刘表耳边多吹吹枕边风,提提刘琦在江陵的“势大”,再夸夸刘琮的“温顺可靠”,务必搅得刘表更疑长子,好为刘琮铺路。
良久,蔡夫人看完信件,随后将信凑到烛火边烧了,灰烬捻碎,拢了拢衣襟,才端着一碗刚温好的参汤,轻手轻脚往刘表的内室去。
此时刘表正靠在软枕上,刚才刘表在伊籍、韩嵩二人走后又看了遍刘琦的信件,眼神发怔。
见蔡夫人进来,刘表回过神淡淡抬了抬眼,语气没什么起伏:“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蔡夫人脸上堆起柔婉的笑,把参汤递到他手边,柔声说:“听闻夫君召了韩中郎和伊从事议事,怕您劳心,特意炖了参汤来补补。”
蔡夫人说着便挨着榻沿坐下,接着像是突然发现刘表床榻上刘琦的信件般。
“夫君这时什么?”
蔡夫人装作好奇伸手去拿,但却被刘表不动声色地抽走了。
刘表将信往枕下一压,眼神淡了几分:“不过是琦儿报平安的寻常书信,没什么好看的。”
刘表能单骑定荆州,雄踞江汉的枭雄,岂会瞧不透这关节?
蔡瑁的挑拨信才刚留中,蔡夫人便寻上门来,明着送汤,暗里怕要借看信再挑几句是非——古往今来,挑拨君父疑子,不就是外有臣撩拨、内有妃吹风的路数?
换作从前,刘琦软弱,刘表偏宠刘琮时,这信让她看了也无妨。
可如今刘表虽未决出嗣位,但却已醒得不能再任人搅局,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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