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看清他俩那副“准备送终”的模样后。
刘表顿时没好气地咳了两声,伸手拍了下榻沿:“哭什么?我还没咽气呢!”
韩嵩、伊籍被这声训得一怔,抬头见刘表虽面色灰败,眼神却还带着股气性,才后知后觉自己误会了。
刘表翻了个白眼,指了指床榻上的刘琦与蔡瑁的信:“叫你们来,是让你们看这个,不是让你们来哭丧!快过来,给我瞧瞧这信里的门道!”
二人这才松了口气,又有些讪讪,忙敛了情绪上前,拿起帛书仔细读了起来。
“你们都看看,先看琦儿的,再看德珪来的这封……然后,说说你们的看法。”
听见刘表这样说,韩嵩和伊籍对视一眼,心中都已明了七八分。
二人接过绢帛,快速浏览起来。
而二人都是官场里修炼成精的人物,蔡瑁那点弯弯绕绕的笔法,岂能瞒过他们的眼睛?
通篇的“盛赞”,不过是包裹祸心的糖衣,核心就一句话:长公子势力膨胀太快,主公您得小心了!
再偷眼瞧见刘表那副愁肠百结的模样,更是心知肚明:这位主公啊,此刻正陷在“为父的骄傲”又怕“上位者权柄旁落”,哪怕对方是亲儿子,手握重兵踞重镇,也让他坐立难安。
伊籍先看完了信,他并没急着戳穿蔡瑁,反而整了整衣冠,笑着向刘表拱手:“恭喜明公!贺喜明公!”
“长公子这一战,打出了我荆州的威风!”
“临危受命,渡泽奇袭,大破孙策,保住江陵,如今更是稳扎稳打,不忘收复江夏之志!”
“长公子有如此能耐,实乃明公之福,荆州百姓之幸啊!”
“有长公子在,江东鼠辈必不敢再窥我疆土!”
伊籍这一番话,先顺着刘表的父子之情说,果然见刘表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嘴角甚至牵动了一下。
但刘表却挥手道:“别尽说虚言!”
刘表枯指点向蔡瑁的信,“德珪与琦儿素来有隙,他怎会平白夸人?”
刘表喘了口气,盯着韩嵩二人:“你们细看,这信里的话,几分是真赞,几分是借夸藏私?我要的是实在话,不是顺耳的!”
伊籍闻言,却话锋突然一转,带着几分郑重问道:“明公,籍冒昧问一句,您今年高寿了?”
面对伊籍这突然间的答非所问,刘表被问得一怔,下意识回答:“老夫五十有六了。机伯(伊籍字)何故突然问起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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