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袋,神色那般惶惶……岳峙渊垂眸抚过冰凉的传验木符,语气霜寒:
“绑了,带下去细审。”
他将木符掷在三人面前,沉声交代身后亲兵:“依律,若审得张五身为押解班头,监临所部流人妇女而犯奸非之罪,先革其班头之职,杖一百。”
顿了顿,目光扫过瑟瑟发抖的赵庚、刘甲,续道:“另二人若知情不举、纵容同犯,减张五罪一等,鞭五十,革去解差之职,发往苦役营充役;若审明那二人曾为张五望风、助其掩盖罪迹,便以共犯论,加刑一等,配流西州戍边。”
“是!”
另有几名壮硕的亲兵上前,如提鸡仔般将三人反剪双臂押下。
哀嚎与告饶声很快被拖曳远去。
“华骏。”岳峙渊将怀中印信递给身后唯一身着青色圆领袍、略显文弱的少年文吏,“去前头看看其他解差与犯人在何处,今夜便安排人交接清楚,将流犯悉数移送西城驿安置。之后取来《捕亡历》,记下这三个恶吏姓名、罪供,遣人回甘州复命,便禀报说……我查办了几个恶役,在西城驿休整一夜再启程。”
“是,都尉。”
那叫华骏的少年郎约莫才十七八岁,生得狐狸眼、白面皮,闻言叉手一行礼,揣上印信,兴冲冲便绕过场院不见了。
诸事稍定,岳峙渊目光才重新落回地上那具女尸身上,神色复杂难明。
他默立片刻,俯下身,用刀鞘轻轻挑开了覆在她脸上的半块破席。
惨白的月光映在那张脸上。
原本应是清秀灵动的脸庞,此刻青白交加,满脸血污。
她双目圆睁,空洞地映着这污浊尘世,眼角、口鼻处,暗红的血痕尚未干涸,如同绝望的泪,还在缓缓渗出,望之令人心悸。
“……寻个僻静处,挖坑埋了罢。”
半晌,他直起身,声音低沉地对身后仅剩的两名年轻亲兵吩咐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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