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丰田轿车在车流中若即若离,保持着两个车位的距离。
不靠近,也不远离,像一块黏在鞋底的口香糖,甩不掉,让人烦躁。
“刚哥,后面那辆车,从柯士甸道就跟出来了。”阿炳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声音压低。
“我知道。”我没有回头,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前面路口右转,进广东道,然后绕去海防道。”
“是。”
奔驰车突然加速,在绿灯转黄的最后瞬间冲过路口,右拐驶入广东道。
后方那辆丰田迟疑了半秒,也跟着加速拐了进来。
夜晚的广东道依旧车水马龙,两旁奢侈品店的霓虹招牌将街道映照得如同白昼。
我们的车在车流中灵活地穿梭,时快时慢,不时变道。
“他们还在跟。”基仔看了眼后视镜。
“不急。”我点燃一支烟,“看看他们想跟到哪。”
车子驶过海港城,拐进相对僻静的海防道。
这里多是仓库和后街,晚上行人稀少。丰田车依旧跟在后面,距离甚至拉近了一些。
“刚哥,要不要……”基仔的手摸向腰间。
“不用。”我吐出一口烟,“阿炳,前面那个废品回收站,开进去。”
“那里是死路。”
“我知道。”
奔驰车猛地拐进一条窄巷,巷子尽头是一个用铁皮围起来的废品回收站,夜里已经关门,只有一盏昏黄的门灯亮着。
车子在堆满废铁和纸箱的空地上停下。
几乎同时,那辆丰田车也拐了进来,停在巷口,堵住了唯一的出口。
车里下来四个人。都是生面孔,穿着普通的夹克和牛仔裤,但走路的姿势和眼神暴露了他们——是职业的,不是街头混混。
为首的是个平头男人,约莫三十五六岁,脸上没什么表情。他走到我们车前五米处停下,另外三人呈扇形站在他身后。
我推开车门,下车。基仔和阿明也立刻跟着下来,手放在腰后。
“跟了一路,辛苦了。”我看着平头男人,“任家祖派你们来的?”
平头男人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打量着我:“刘刚?”
“是我。”
“鼎爷是你动的?”
“他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我说。
平头男人嘴角扯了扯,像是在笑,但眼睛里没有笑意:“摔得挺重,听说肋骨断了六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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