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这些事他也曾想过,甚至想动手实施。
两国初初开始联合,一定会出现很多问题,但是此事弊在当下,功在千秋,他认为可以做,化干戈为玉帛,两国人一起吃饱饭,总比一直打仗强。
是,两国一直打了很多仗,一直互相怨恨,但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想停止战争,他不是怕死,他也不是怕蛊虫,他没有向北沼国服软,他只是向边境枉死的人命服软。
但是先帝固守城邦,认为议和有伤帝王尊严,不肯如此,先帝病逝后,太后防他如蛇蝎,他若是敢说“与北沼国议和”,太后一定会当场给他扣一个“通敌叛国”的帽子,他也就渐渐歇了心思。
治国就是如此,不是忠臣就能活到最后,有些事,就算你明知道是好的,也不能做,王朝的利益,百姓的利益,与皇帝的利益并不一致。
他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能在烟令颐的口中听到这些。
他与她越谈越觉得惊讶。
如果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朝臣,那这人应稳坐丞相宝座,成为整个大晋的定海神针,如果说这些的是文康帝,那他可以叩首拜皇,但偏偏,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穿着锦华衣裙的女人。
金玉里绣出来的绸缎,风一吹就能跑的东西,竟然也能藏下这样的锋芒。
皇后的位置与显赫的出身在她这里只是最不值一提的优点,他今日确实扒开了她这一层皮囊,但是看到的不是想象之中的、腐烂的臭肉与遍爬蛆虫的骨头,而是一身端正的君子骨,和一个聪慧的脑子。
太后虽然薄情冷血、只会搅弄权势,但却生出了一个与她完全不同的子侄,季横戈在烟令颐身上,又看到了大晋的希望。
能有烟令颐这样的皇后,为大晋再续上一口气,是大晋的幸事。
而就是这时,烟令颐突然抬手倒茶,如上一次一般,两指并拢推送到季横戈面前,道:“皇叔为大晋殚精竭虑,实为大晋之幸事,先润润喉吧。”
季横戈那飘到很远的思绪瞬间被拉扯回来,眼尾向下撇了一眼那清澈的茶杯之后,又想,不,太后和烟令颐还是一样的。
下药都是一样的手法,可见烟家是有点传承在身上的。
而一旁的宁月瞧见皇嫂倒了水,便也自己拿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期间烟令颐瞥见了,但是碍于季横戈就在对面,烟令颐只能假装自己看不见,又收回目光,暗戳戳的看向季横戈。
季横戈只觉得好笑。
瞧瞧,搬起石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