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喀什已经有了些暖意,春风给光秃的柳树枝头染上几点绿,同时也带来了勃勃生机。
小麦送别了最后一位住店的客人,把客栈大门上的挂牌翻了个面,上头赫然写着“暂停营业”几个大字。
“看你愁眉苦脸的,是不是觉得生意好不容易有点起色,结果我又要关门歇业太可惜了?”
回头恰好瞥见露出“怨妇”眼神的陈风,小麦立马笑得合不拢嘴,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开口解释。
“马上就要到诺鲁孜节了,古城里有八成的维吾尔族都要回家,就相当于你们的春节嘛,一年到头都在外打拼,等的就是这一刻的衣锦还乡。”
“不过这次我的确打算把客栈多关一点时间,毕竟四月就要开始新的棉花季了。”
“阿达他今年还多承包了二十亩地,如果我们两个不留下帮忙,家里就要再去雇人,一来一回手上的钱就更紧张了,到时候他肯定又要逼着我关客栈……”
小麦一个劲地碎碎念,字里行间已经不自觉地把陈风算作了家中理所应当的一份子。
这种潜移默化间的变化让陈风甚是欣喜,先前对放弃客栈生意的遗憾立刻烟消云散,屁颠颠地主动跑上楼说要帮着收拾行李。
“这人,怎么脸变得比翻书还快。”
目送陈风离去,小麦有些疑惑地抓了抓脑袋。
她也知道在客栈生意刚刚稳步上升的时候突然停业很有可能让之前的努力功亏一篑。
但农忙就在眼前,哪怕嘴上说再多想要“去外面世界”的话,心里对大地和家的那份眷恋总还是割舍不掉的。
毕竟小麦和老艾的矛盾是“理念不和”,而陈风与他的父母则是真正的“水火不容”。
“一个月,等播完种,棉花都出苗了就回来!这样阿达也高兴了,客栈的生意也不会受太大影响。”
怀着这样的决心,小麦和陈风再次坐上了返回团结村的汽车。
虽然已经是第二趟走这条路,但陈风却是头一回认真观赏沿途的景象。
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仿佛没有四季的轮回,除了胡杨林依然苍劲,入眼的飞沙走石总透露着一股萧瑟。
但越是靠近县城,越有种万物复苏的感受。
突然一片巴旦木花海撞入陈风的眼帘,正值绽放时节粉白色花朵绵延如画卷,芬芳气息随着微风甚至能钻入疾驰的车厢。
“自然的伟力固然可称为鬼斧神工,但更令人崇敬的是靠着双手改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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