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气息微弱,眼神却似乎清明了一些,那是一种回光返照的奇异状态。
“我这么大岁数了,活到今天……咳咳……看过了冷暖,尝过了苦辣,也捡到了你,够本了,真的够本了……”
老人对于自身的死亡,表现出一种近乎豁达的平静。
他挣扎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或许死亡对他而言,并非完全的恐怖,反而是一种永恒的安宁。
只是,他浑浊的眼底深处,还沉淀着太多未了之事,太多需要交代的话语,如同沉重的石块,压着他最后一口气。
“玄小子,你……你听我说……”
王老爹的目光重新聚焦,落在王玄年轻而悲痛的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
王玄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用力点头,强忍着不让呜咽声溢出喉咙,生怕打断老人这最后的气力。
他只能更紧地握住那只枯手,用颤抖的体温去温暖那逐渐冰冷的指尖。
“你老爹我……前大半辈子……都不是个东西……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王老爹的话语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抠出来。
“年轻时……逞凶斗狠,惹了无数祸事……为了躲仇家,也为了躲自己那点破事……才像只丧家之犬一样。
灰溜溜地逃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小村子里……躲了起来……本以为这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地烂在这里了……
没想到……没想到老天爷到底还没彻底放弃我……让我上山砍柴的时候……听到了你的哭声……”
说到这儿,王老爹那灰败的脸上,竟极其艰难地扯出了一丝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笑意,那笑容里充满了命运的奇妙和一种迟来的温情。
“把你抱回来……大概是我这辈子……做的唯一一件……像个人的事……”
王玄的泪水流得更凶,记忆中,老爹总是沉默寡言。
偶尔喝点劣质烧酒后会絮叨些模糊的过往,却从未如此清晰、如此直白地剖析过自己。
他预感到,老爹接下来要说的,将是深埋心底一生、从未对人言说的秘密。
“我原本……是‘全性’的人……”
王老爹吐出这几个字时,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本能的警惕和难以磨灭的复杂情绪。
那情绪里有厌恶,有恐惧,或许还有一丝残存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狂热。
而原本正沉浸在巨大悲痛中的王玄,听到“全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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