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钱到位,别说是挂车皮,你就是想把火车头开回家也没人管。行,这活儿我接了。但我老了,耳朵背,要是哪天听不见动静了,你们可别怪我。”
“只要您还在这个扳道房里坐着,我就信您的耳朵比狗都灵。”李山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煤灰,“三驴子,给赵大爷留两箱好酒,要茅台,别拿那散篓子糊弄。”
三驴子赶紧应了一声,从外面的吉普车上搬下两箱酒。
出了扳道房,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哈尔滨的清晨带着股子特有的清冷。
街上有了稀稀拉拉的环卫工人在扫大街,还有赶早市的大娘推着小车。
回到马迭尔宾馆,房间里还是那股子闷热味儿,不过现在闻着倒是让人心安。
彪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那双大皮鞋甩飞了,四仰八叉地躺着:“二叔,这回算是彻底妥了吧?那车皮只要过了边境线,那可就是流淌的黄金啊。”
“这只是第一步。”李山河走到窗前,拉开窗帘。晨光洒进来,把房间里的尘埃照得清清楚楚,“货出去了,还得能换回来东西。安德烈那边虽然拿了钱,但他是个贪得无厌的主儿。这一次他尝到了甜头,下一次就会张更大的嘴。”
“那咋整?再喂?”三驴子有点心疼钱,“那老毛子胃口可不小。”
“喂是要喂的,但不能光喂肉。”李山河转过身,眼神里透着算计,
“得给他上嚼子。这次的货里,我特意让二楞子在那批布料里夹了几张香江的报纸,还有几本关于大毛高层变动的内参杂志。安德烈只要不傻,看了那些东西,就会知道他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只有咱们这条线,才是他保命的稻草。”
这就是李山河的手段。不仅要做生意,还要诛心。
“行了,都别琢磨了。”李山河伸了个懒腰,骨头节咔咔作响,“这一宿没睡,都去洗个澡眯一会儿。等睡醒了,咱们去吃顿正宗的俄式大餐,庆祝庆祝。”
“我想吃大列巴蘸红菜汤!”彪子立刻来了精神,“还得来两根哈尔滨红肠!”
“吃吃吃,就知道吃。”李山河笑骂了一句,“等这批货的款子回笼了,我让你天天拿红肠当饭吃。”
房间里安静下来。三驴子和彪子很快就发出了震天响的呼噜声。
李山河没睡。他坐在那张写字台前,拿出那个红色封皮的笔记本,翻开新的一页。他在上面写下了一行字:1981年8月,北线打通。
笔尖在纸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