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
“你怎么了?别磕了,快起来啊!”
“咚……”
“咚……”
“咚……”
一声声磕头声,像是重锤般砸在祠堂里,砸在牧老妈的心上。
那声音越来越沉,越来越急,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力道,听得人头皮发麻。
她慌忙上前,想要抱起自己的儿子,可牧清寒跪在那里,身形纹丝不动,仿佛生了根。
他的背脊挺得笔直,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恸。
每一次磕头,都像是在耗尽全身的力气。
“清寒!你快起来啊!”
牧老妈的声音带上了哭腔,伸手去扶他的肩膀。
“头都磕疼了,快起来!”
“有什么事咱们起来说,别这样!”
“起来啊你……”
她的声音嘶哑,泪水模糊了视线,怎么也拉不动那个执拗的身影。
“起来啊!”
就在这时,牧老妈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喜堂、红烛、“囍”字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自家昏暗的堂屋。
她的手还保持着伸出的姿势,指尖空空如也,只有一片刺骨的寒凉。
她缓缓转头,看见丈夫牧老爹正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死死捂着胸口。
他另一只手攥着拳头,轻轻敲击着桌面,像是在压抑着什么汹涌的情绪。
他没有哭出声,只是死死咬着嘴唇,牙齿几乎要嵌进肉里,发出压抑的、细碎的呜咽。
像个受了极大委屈却不敢放声大哭的孩子。
他的脸上布满了泪水,纵横交错,打湿了鬓发,也打湿了身上那件衣裳。
平日里那个顶天立地、再苦再难都不皱一下眉的男人,此刻却哭得浑身发抖,眼底满是悲痛,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牧老妈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想起了什么。
想起了回来的族人眼中的泪水。
想起她的清寒,那个她还没来得及亲眼看着穿上喜服的孩子,永远地留在了万里之外的异乡。
刚才的喜堂,不过是她日思夜想盼来的一场梦。
一场转瞬即逝、一碰就碎的噩梦。
牧老妈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她再也支撑不住,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
堂屋里,男人压抑的呜咽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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