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西的雨季来得猝不及防。
楼望和站在客栈二楼的窗前,看着窗外瓢泼大雨将青石板路冲刷得发亮。远处,苍山的轮廓隐没在雨雾之中,只留下一片朦胧的青色。
“沈姑娘还没回来?”他回头问坐在桌边擦拭短刀的男子。
秦九真抬起头,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他约莫三十岁年纪,皮肤是常年跑江湖的古铜色,左眉上方有一道浅浅的刀疤,眼神锐利如鹰。
“她去见沈家的旧部了。”秦九真将短刀插回靴中,“那个老矿工住在山里,来回得大半天。这雨一下,山路更难走,估计要天黑才能回来。”
楼望和点点头,重新望向窗外。抵达滇西已经五天,沈清鸢一直在暗中联络当年沈家留下的旧人。按照她的说法,滇西是沈家祖业所在,虽然家族遭难,但总该有些忠心的老部下还留在这里。
只是这五天下来,收获寥寥。
第一天,他们找到的是一位沈家老掌柜的儿子。那人五十多岁,在镇上开了家小小的玉器铺子。当沈清鸢表明身份时,他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摆手:“沈姑娘,您快走吧!那些人……那些人都盯着呢!我爹当年就是多说了几句,第二天就……”
话没说完,就匆匆关了店门。
第二天,是个曾在沈家矿山做工的老矿工。那人倒是念旧情,拉着沈清鸢的手老泪纵横,但一问到当年的事,就眼神闪烁,支支吾吾地说自己只是个下苦力的,什么都不知道。
第三天、第四天……
每一处线索都像断了线的风筝,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抓不住。
楼望和能感觉到,有一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滇西,笼罩着所有可能与沈家有关的人。这张网,应该就是“黑石盟”布下的。
“秦兄。”楼望和忽然开口,“你为何愿意帮我们?”
秦九真擦拭刀鞘的动作顿了顿:“受人之托。”
“受谁之托?”
“一个故人。”秦九真的回答滴水不漏,“具体是谁,不便透露。但我可以保证,我对你们没有恶意。”
楼望和转身,直视着秦九真。这些天相处下来,他能感觉到秦九真是个有本事的人——对滇西地形了如指掌,熟知玉石行业的门道,身手也不错。但越是如此,楼望和越是疑惑:这样一个在滇西地界上混得开的人物,为何要冒着得罪“黑石盟”的风险,帮两个素不相识的外地人?
“秦兄在滇西做什么营生?”楼望和换了种问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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