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北公盘结束的第七天,密支那城郊的夜场却更加热闹了。
这里是“鬼市”——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鬼,而是那些见不得光的原石交易、地下赌石、洗钱销赃的汇聚地。白天公盘上的冠冕堂皇,到了这里全成了赤裸裸的刀光剑影。凌晨三点,正是鬼市最沸腾的时刻。
楼望和站在一间铁皮棚屋的二层小阁楼上,透过竹帘缝隙往下看。楼下是个占地两百平的场子,用木板和油布临时搭建,十几张方桌散乱摆放,每张桌上都堆着大大小小的原石,大多是从公盘流出的“尾货”,或是来路不明的“私矿料”。几十号人围在桌边,有穿西装打领带的商人,有光着膀子满身刺青的矿工头子,还有几个包着头巾、眼神警惕的缅甸本地掮客。
空气里弥漫着汗臭、烟味、劣质香水的刺鼻气息,以及一种更特殊的味道——贪婪。
“楼公子,下面那几桌,都是‘黑石盟’的盘子。”说话的是个精瘦的中年汉子,姓吴,人称“吴老狗”,是楼和应安排在缅北的暗桩之一,专门负责收集地下情报。他指着最里面那张铺着红绒布的桌子,“看见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瘦子没?他叫周扒皮,是夜沧澜手下最会做局的。今晚他那桌,已经坑了三拨人了。”
楼望和顺着方向看去。周扒皮约莫四十来岁,一身白西装在这脏乱的环境里格外扎眼。他正慢条斯理地用手电照着一块拳头大的黑乌沙原石,嘴里念念有词:“这皮壳,这松花,这蟒带……啧啧,至少是个冰种飘花。哪位老板有兴趣?底价五十万,每次加价不少于十万。”
围观的七八个人伸头探脑,眼神火热。黑乌沙是帕敢场口的经典皮壳,出高绿的几率确实不小。但楼望和运转“透玉瞳”一扫,心里冷笑——那哪是什么冰种飘花,皮壳下只有薄薄一层豆青种,再往里全是白棉和裂纹,五十万?五千都不值。
“他在皮壳上做了手脚。”楼望和低声道,“用强酸腐蚀过,又在表面涂了一层荧光粉,手电一照就显绿。这种伎俩,也就骗骗刚入行的。”
吴老狗惊讶地看了楼望和一眼:“公子好眼力!那周扒皮这招用了大半年,少说坑了上千万。但今晚……好像有点不对劲。”
楼望和凝神细看。果然,围在周扒皮桌前的七八个人里,有三个虽然装得热切,但眼神深处冷静异常,而且站位隐隐形成三角,将其他买家隔在外面。更关键的是,他们的右手都搭在腰间——那里鼓囊囊的,显然是藏了家伙。
“托儿。”楼望和判断,“而且不是普通的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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