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啸云脑中灵光一闪:“军队?”
“不错。”齐守仁转过身,目光深邃,“不管是哪一方的军队,都要吃饭。米,就是硬通货。亏损,是因为我们在零售市场跟小商小贩抢饭吃。但如果能搭上军方采购的线……”他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可是,军方采购,水深得很。”齐啸云皱眉,“我们齐家历来在商言商,极少与军政界牵涉过深。而且,如今局势复杂,各方势力犬牙交错,万一站错了队……”
“所以才要谨慎,要借力。”齐守仁走回书桌后,重新坐下,“这方面,你不用操心太多。我自有安排。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学业上的事。圣约翰大学那边,课业还跟得上吗?”
“尚可。”齐啸云答道。圣约翰是沪上顶尖的教会大学,能进去的非富即贵,学业压力也确实不小。
“除了学业,多结交些有用的朋友。”齐守仁意有所指,“同学之中,不乏家世显赫之辈。多一个朋友,未来就多一条路。我们齐家想在沪上真正站稳脚跟,光有钱是不够的。”
“我明白。”齐啸云应道。这些道理,他从小就听,也懂。但内心深处,对于这种带着明确功利目的的“结交”,总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排斥。
“还有一件事。”齐守仁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微妙,“前几天,我去了一趟镇江处理些生意上的麻烦,回来时,在码头遇到一个小姑娘。”
齐啸云抬起头,有些疑惑。父亲为何突然提起这个?
“十四五岁的年纪,一个人,要去上海,身无分文,冻得可怜。”齐守仁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我看她眼神清亮,不像奸猾之徒,一时心软,给了她一张名片,让她若到上海无处可去,可以来寻个落脚处。”
齐啸云更惊讶了。父亲为人虽不算刻薄,但也绝非滥好人,尤其是在生意场上,向来以冷静理智著称。怎么会对一个素不相识的码头孤女施以援手?还给名片?
“父亲,这……”他欲言又止。
齐守仁摆摆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只是一时兴起。那孩子……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故人?”
“嗯。”齐守仁的目光投向窗外,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在北边学徒,遇到一位莫姓的东家,为人豪爽仗义,对底下人极好。他有一对双生女儿,甚是可爱。可惜后来……”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世道无常啊。”
莫姓东家?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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