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死在码头了。你们把我养大,教我识字,给我饭吃,这份恩情,我一辈子都还不完。”
阿娘笑了,笑着笑着又咳嗽起来。阿贝连忙给她拍背,端来温水。
等咳声渐止,阿娘握紧她的手,声音变得严肃:“阿贝,你记住——这半块玉佩,是你的身世凭证。将来若有机会,一定要找到另外半块,找到你的亲生父母,还有……你那失散的姐妹。”
“姐妹?”阿贝愣住,“阿娘,您从没说过……”
“因为你阿爹不让说。”阿娘叹气,“他说,知道的越多,越危险。当年码头上乱得很,你被人遗弃,肯定是家里遭了大难。我们小门小户,护不住你,就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让你当个渔家女,平平安安长大。”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但阿娘看得出来,你不是池中物。你的眼睛里有光,那是读过书、见过世面的人家才有的光。这小小的石塘镇,困不住你。”
屋外传来莫老憨的脚步声,阿娘立刻止住话头,将玉佩重新包好,塞回枕头下。
“阿贝,饭好了,快来吃。”莫老憨在门外喊。
“来了阿爹。”
阿贝起身前,阿娘最后握了握她的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等开春,阿娘送你去镇上的学堂。女孩子,也要识字明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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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上海,齐公馆。
齐啸云从汇丰银行回来,脸色阴沉。那笔贷款最终还是没谈下来——银行经理暗示,赵坤打过招呼,凡是和莫家旧案有牵连的人,汇丰一律不合作。
“欺人太甚!”齐振业将茶杯重重摔在桌上,“赵坤这是要赶尽杀绝!莫家倒了十年了,他还不肯放过!”
“父亲息怒。”齐啸云冷静道,“赵坤如今是淞沪警备司令部的红人,我们硬碰硬,吃亏的是自己。”
“那你说怎么办?”齐振业看向儿子,眼中既有欣慰,也有无奈。这孩子太早熟了,十二岁的年纪,已经能和他商议家业大事。
“两条路。”齐啸云竖起两根手指,“第一,暂时避开赵坤的锋芒,把生意重心转移到江浙一带。第二……”
他顿了顿:“找到贝贝。”
齐振业怔住:“你还在想这件事?”
“不是想,是一定要做。”齐啸云的眼神坚定,“父亲,您不觉得奇怪吗?赵坤为什么对莫家旧案如此执着?莫伯伯的‘通敌’证据根本经不起推敲,这十年里,多少人为莫家喊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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