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文钱实在……网具要修,船要补,家里婆娘还病着……”
“少废话!”李管事不耐烦地打断,“两文,爱卖不卖!不卖就烂在船上吧!”他身后两个跟班也抱着胳膊,斜眼看着。
阿贝在船上听得真切,一股火气直冲头顶。她知道家里等米下锅,娘亲咳嗽了半个月,抓药的钱还没着落。她猛地从船头站起,手握竹篙,声音清脆却带着刺:“李管事,镇上周记鱼铺收我们的鱼,一直是三文五!给您三文已是看在老主顾份上!两文?您这是明抢!”
李管事没料到一个小丫头敢顶嘴,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嘿!你个黄毛丫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莫老憨,你管不管你女儿?!”
莫老憨生怕惹事,连忙呵斥阿贝:“阿贝!闭嘴!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又转向李管事,腰弯得更低了,“李管事,孩子小,不懂事,您别见怪……两文就两文……”
“爹!”阿贝急了,眼圈有些发红,“凭什么!我们起早贪黑……”
“就凭这柳村的码头,现在是我说了算!”李管事趾高气扬,他最近巴结上了镇上新来的税吏,气焰正盛,“今天这鱼,两文钱,我收了!以后你们家的船想在这码头停靠,也得看爷高不高兴!”
这是赤裸裸的欺压了。周围一些同样跑船、卖货的乡邻都围了过来,脸上带着愤懑,却敢怒不敢言。
阿贝看着养父佝偻的背和讨好的笑容,再看看李管事那副嘴脸,胸脯剧烈起伏着。她不是第一次见识这种欺软怕硬,但每次都觉得憋屈。她咬了咬嘴唇,目光扫过李管事脚下那块有些松动的码头木板,又看了看河里湍急的水流,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她没再说话,而是默默拿起撑船的竹篙,那竹篙一头包着铁尖,十分沉重。她走到船边,看似要去调整船的位置。
就在这时,她脚下似乎被缆绳绊了一下,“哎呀”一声,整个人向前踉跄,手中那根沉重的竹篙也脱手飞出,不偏不倚,正好戳在李管事脚边那块松动的木板上!
“咔嚓!”木板应声而裂!
李管事正得意洋洋,根本没防备,一只脚瞬间踩空,“噗通”一声,整个人掉进了浑浊冰冷的河水里!
“啊!救命!救……咕嘟……”李管事在水里扑腾着,他显然不谙水性,呛了好几口水。
“哎呀!李管事落水了!”阿贝站在船上,一脸“惊慌失措”,“快!快救人啊!”
码头上顿时乱作一团。李管事的跟班手忙脚乱地找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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