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的身影,和那双因为长期在昏暗光线下刺绣而微微发红的眼睛,心疼得如同刀绞。“也别太赶,仔细眼睛。娘这病……拖累你了。”
“娘,您别这么说。”莹莹握住母亲枯瘦的手,声音轻柔却坚定,“只要我们母女在一起,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强。爹爹……爹爹一定也希望我们好好活着。”
提到父亲,母女俩又是一阵沉默。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悲伤与思念。
……
夜深了。
林氏服过药后,沉沉睡去,呼吸依旧有些沉重不均。
莹莹吹熄了油灯,却没有立刻躺下。她借着从破旧窗纸缝隙里透进来的、微弱的月光,摸索着打开那个小木箱,拿出那枚蝴蝶发夹,在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金属,精巧的造型,在黑暗中依稀能感受到它的轮廓。
她又想起齐啸云给她戴发夹时,那双带着笑意和温和的眼睛。想起他将围巾围在她脖子上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耳廓带来的、如同电流般转瞬即逝的触感。还有那句“像保护妹妹一样”……
心口那丝酸涩又隐隐浮现。
她知道自己不该胡思乱想。现在的她,和啸云哥哥,已经是云泥之别。他能来看她,能照顾她,完全是出于道义和旧情。她若存了别的念头,便是痴心妄想,便是不知好歹,甚至会给他、给齐家带来麻烦。
可是,人心啊,又岂是那么容易控制的?
她将发夹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些。她用力摇了摇头,仿佛要将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从脑海里甩出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母亲,是活下去,是靠自己的双手,在这艰难的世道里,挣得一线生机。至于其他……不是她该想的,也想不起。
她将发夹小心翼翼地放回木箱,和那条围巾放在一起,然后轻轻合上箱盖,如同合上了某个不该开启的潘多拉魔盒。
躺倒在硬邦邦的板床上,扯过那床冰冷沉重的旧棉被盖在身上,莹莹睁着眼睛,望着头顶那片被黑暗吞噬的、结着蛛网的屋顶。耳朵里听着母亲不甚平稳的呼吸声,以及隔壁隐约传来的夫妻争吵声、孩子的哭闹声,还有远处弄堂里野狗时断时续的吠叫。
这就是她的世界。狭窄,阴暗,充满了挣扎与苦难。
而齐啸云,和他所代表的那个光鲜亮丽、车水马龙的世界,就像天边遥远的星辰,可以仰望,可以借得一丝微光,却永远无法真正触及。
她闭上眼,将身体蜷缩起来,试图汲取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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